他们今日才出发,到了万山,整顿兵马,明后日攻山,就算一鼓作气攻破刘表也认了。
可他们早上分兵,现在天还没黑,最多也刚刚赶到山下,现在吕公战死的消息就传来了?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你们休要欺我,始宗,你老老实实告诉我,究竟如何?
究竟是如何?万山怎么就让徐庶给攻破了?”
刘先的脸色苍白如豆腐一般,他此刻已经乱了方寸,只能苦劝道:
“使君,别人不敢说,我与你都是汉室宗亲,就据实说了——现在徐庶举天子之名而来,襄阳城中人心惶惶,有使君在,我等还能勉强与徐庶对抗,保襄阳不丢失,可出了城,只怕人心思定,都想投奔朝廷。
此番徐庶南下,不扰民,不谋害百姓,之前樊城大水,还用军粮收容流民,更别说之前在雒阳收容流民之事为天下称颂。
使君是汉室宗亲,若是能举荆州投奔,徐元直定以国士待使君,何必要在此苦苦挣扎厮杀,做困兽之斗,还请使君三思啊!”
刘表外宽内忌,跟他交往是一件很讲究技巧的事情,之前这些话刘先是绝对不敢说,可现在情况已经不容他继续高情商说话。
徐庶算准了刘表的一切疏漏,现在一张大网正在慢慢收紧,刘表之前就弄得周围人颇为不满,有了之前张绣遇刺之事之后,更多的人加入到反抗刘表的队伍中。
他们在襄阳出不去,但可以通过自家人暗中破坏刘表的部署,渐渐地刘表在襄阳就真的成了在龟壳之中,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如果刘先不是刘表举荐的荆州别驾,他一早就偷偷溜出去投降了。
刘表心中现在还有最后一個指望,那就是黄祖。
他坚信在江陵的黄祖只要赶来,必能大败徐庶军,人心的执念只要起来,就会进入不见棺材不落泪的状态,尽管刘表之前非常信任刘先,可此刻仍是忍不住勃然大怒,他厉声道:
“刘始宗,你是什么意思?
徐庶伙同袁术入寇,杀我从子,掠夺南阳军民颇众,此番渡江更是不由分说以巨石攻城,再用手段杀我大将。
如此人物奸臣,便是覆灭大汉而来,我是大汉宗亲,天子以国士待我,我若是投降此贼,之后大汉天下谁人还敢与之相争?
不可,万万不可!我,传我命令,谁敢再说投降徐庶之事,便以谋反论处!
此等,此等勾结袁术之人,这等勾结袁术之人,我……”
他刚想发作,又见张允一脸忧郁地跑过来,他稍稍平复了一下,皱眉问道:
“何事?”
张允苦笑道:
“使君,那徐庶派使者来了!”
先震慑敌人,然后派人劝降,这套路也太经典了。
刘表的脸上一阵苍白,把拳头捏的吱嘎吱嘎响,愤恨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