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瑁之前将这些事情告诉徐庶之后,徐庶在南阳蹲着不动的时候立刻联系到了黄祖。
至于条件嘛,徐庶只开了一条——徐庶可以保证让天子承诺之前黄射是大汉纯臣,之前是在郭嘉和刘表的蛊惑下抵达雒阳,之后也是迷途知返才立刻返回,并没有冒犯天子,以后自然也不会以黄祖为主攻方向。
就这一句话,已经是对黄祖天大的恩情,而且徐庶能说黄射是无辜的,自然也能说这幕后的主使人就是黄射,要是背上了这种罪名,之后徐庶军将主攻方向安在黄祖的头上,也一定会让黄祖非常难受,那时候刘表甚至都不一定全力支援黄祖。
黄祖思考再三,决定两不相帮,他以在江陵与孙策发生冲突为名作壁上观,在刘表最需要他支援的时候待着纹丝不动。
刘表不停地派人传信,黄祖扭扭捏捏到来的时候也先跟徐庶说好,他们所谓的战斗非常有限,甚至徐庶的渡船、投石机都是自己点燃,装出一副声势浩大的模样,让刘表相信徐庶军的主要进攻方向在城北。
他们在城北的攻势牢牢吸引刘表军的注意,为城西的周瑜争取了大量的时间,等他们占据城西的城墙时,刘表军已经实际丧失了最后的翻盘机会。
现在徐庶停止了正面的进攻,直接从后面绕了进来,刘表还在兴致勃勃准备死守的时候,徐庶已经悠然出现在他的面前,给了她一个惊喜。
荆州军各自目瞪口呆,等待着刘表的决定。
徐庶大步向前,沉声道:
“刘使君,张允已死,我军已经渡江占据整个襄阳,现在荆州如何,全在刘使君一念之间。
本将奉诏而来,专查诸君勾结袁绍,意图劫持天子一案,刘使君若是愿意回归天子麾下,助天子平定荆州,那仍是大汉宗亲,仍为徐庶仰慕。
若是还想与天子对抗,那便是奸臣匪叛,袁绍一党,是非如何,还请刘使君自己揣摩!”
徐庶的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让荆州众人都不免有些唏嘘。
宋忠等儒士纷纷垂下头,略带怜悯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久久说不出话来。
大乱以来,诸侯混战格局的时代看来是要终结了。
徐庶破荆州,下江陵,很快就要将这个纷乱的王朝重新恢复起来。
尽管看上去现在还差得远,但几乎所有人都有一种预感——这一天只怕是不远了。
刘表悲愤地看着眼前的人。
他看着徐庶,看着孙策,又看了看张绣、袁术以及一张张或熟悉或陌生的脸,心中扭曲的感觉越来越深,折磨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寄托许久的一切都在这一瞬间灰飞烟灭,抵抗许久的种种谋划原来都在徐庶手中宛如笑话一样,这让刘表沉闷而愤怒,几乎要走向崩溃之中。
他捂着胸口,怔怔地瞪着徐庶,惨笑道:
“徐将军好生厉害,现在,我刘表也败在你的手中。
没有我们这些宗亲护卫汉室,以后这天下,怕是要任由徐将军为所欲为了。”
这是诛心之论,可徐庶并没有接刘表的话。
师父说过,自证是最愚蠢的,别人越是让你证明什么,就越不能中了他的诡计。
徐庶玩味地看着刘表垂死挣扎的模样,微笑道:
“既然刘使君心念大汉,还以宗亲自居,那不如亲去九泉之下,问问大汉历代先帝,我徐庶又是如何人物?”
刘表感觉胸口一闷,他痛苦地站起身来,身子轻轻摇晃,一时生出拔剑跟徐庶最后一战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