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浅心如电转,迅速盘算了一圈,道:“我见过燕锦书。”
“你见过燕锦书?”
谢无憾眼睛倏地睁大,脸上十分震惊,“你在哪见过她?”
沈清浅心里也没底,但想着燕锦书已经不在人世,她一口咬死见过,谢无憾想查也查不到。
“三年前,从孤州回京城的路上,突逢大雨,我在一座破庙里病倒,遇到了同样赶路的燕锦书,我不知她要去哪,只是随行的人见她与我相貌十分神似都很惊奇,避雨的时候下人们互相攀谈了起来,我才听到了你们的故事。”
沈清浅镇定自若,像是真的发生过一样,将整个事说的有鼻子有眼,只在一些关键信息上模糊带过。
谢无憾闻言,抿唇沉思了片刻,喃喃问道:“是在去余州的路上吗?三年前,锦书从汾州出发去余州找我。”
沈清浅看了谢无憾一眼,见他神情哀恸又殷切,似乎是对她编的故事深信不疑,于是顺势点头道:“是。”
谢无憾有一瞬的伤神,眸底像是承载着无数痛楚和懊悔,连声音都变的哀戚了起来。
“我自小便自命不凡,不喜家中为我包办的姻缘,对那素未谋面的未婚妻更是毫无感情,甚至带着几分抗拒。于是久拖着不去见她也不愿完婚。以至于她年岁已到,却迟迟不得出嫁,惹得乡邻闲言碎语。”
“于是,家中便押着我让我上门提亲,我不愿配合,还放言道,她想嫁便让她自己过来。”
谢无憾声音一顿,脸上全是悔恨,“她那次前来余州,正是迫于无奈,动身前来要与我完婚。结果,人还未到余州,身子已经病倒不起了。她定是恨极了我,死前宁愿殒身在荒庙,也不愿进谢家门,更不愿见我一面。”
沈清浅听到这详细的缘由,心中也不由一阵唏嘘,但她仍保持着清醒。
“我知你对燕锦书心中有愧,但,我不是她,更不是你忏悔的对象。”
沈清浅说罢,转身便要走,谢无憾突然上前拉住她的手。
“为什么要这么清醒?你糊涂一下,成全一下我不可以吗?”
沈清浅抬眸,一下撞进了谢无憾那凄风苦雨的眸子里,心里不由有几分心软。
眼前的谢无憾,像是被心魔折磨得病入膏肓,可怜又可悲。
她心思有些松动,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这位公子,请您止步,稽古阁晚上不待客。”
门房的黄衣小厮追着一个高大的身影急匆匆闯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