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么样的父母,能教出这样出众又温柔的女儿?
她知道他的处境,也知道他救女心切,所以早早就准备好了这么一份详尽的疗方,让他不必为了求治跟长公主再起冲突。
“等瑶儿身体好一些,我会带她去扬州疗养。”苏行简像是和一个至交分享着自己的心境。
沈清浅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扬州是个好地方,最适合郡主养病。”
她原本还纠结要怎么告诉苏行简天水郡的事,但他既然要回扬州了,势必会去调查原来发妻的事,那就不需要她再插手了。
况且,只要苏行简带着瑶华郡主离开京城,前世那个死劫便算是破解了。
侍从赶来马车,苏行简拿着东西登上车辕,忽地想起了什么事,转身低头对马车下的沈清浅道:“小堂主明日下午有空吗?”
沈清浅一愣,苏行简解释道:“金疮药的采买单已于上月便通知了豫州第一药房,昨日豫州第一药房的乔东家进京,我未到衙,同僚便将采买单交于了乔东家。”
沈清浅睁大了眼。
苏行简继续道:“昨夜乔东家设宴答谢,我舔着脸过去,把单子要了回来。明日约了乔东家赔罪,我想,小堂主是不是能跟着一起去。。。。。。”
沈清浅听清了原委,忙道:“去,去,我一定去,我会亲自向乔东家赔罪。”
苏行简见她满眼的紧张,笑了笑道:“别紧张,那乔东家不会刁难你,我想你们肯定会合得来。”
虽然苏行简这样说,但沈清浅还是立马就开始盘算着要准备什么厚礼给那位乔东家赔罪,毕竟她半路截胡了人家的财路,这在商界可以说是‘不共戴天’之仇了。
沈清浅一面思索,一面折身低头往济世堂走,忽地眼前一黑,整个人撞上了一堵肉墙,额头甚至磕到了一个硬物。
“嘶。。。。。。”
她慌地抬眸,瞥见了一个白色的身影,整个人顿在了原地。
她脚下站的不是别处,正是济世堂后花园的那棵桃花树下。
医药大会那日,她就是在这和慕容妄说上话的。
那日,烟粉团团的桃花树下,慕容妄一袭白衣一尘不染。
那日场景,同眼前一般无二,一样的桃树,一样的白衣,甚至连身影都十分相像。
可是,那又怎么样?
桃花已经谢了,眼前人也不是那个人。
终究是物是人非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