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着本王的衣裳作何?”
沈清浅捧着衣裳,为不让自己露出马脚,镇定回道:“奴婢在外间瞥见王爷外袍上有血迹,担心王爷安危,斗胆进来查看一二。王爷——”
沈清浅抬头望向床帐后面,“王爷,是不是受伤了?”
这胆大的视线,还有这关切。。。。。。是她了。
自从司夏暴毙后,这王府上下,没有哪个婢子敢闯进他的卧房,还这么直勾勾地往他床上望。
慕容妄心里泛起了一丝甜意,随后又是一阵苦涩。
来看他就看他呀,为什么要易容成别人?
难道她来看他,又是一场愧疚?
说起愧疚,他才是那个需要愧疚的人。
看着她如今恣意飒爽的生活,她站的越高,他就越愧疚。
前世,是他误了她一生。
这些日子他都极力克制着自己,不让自己离她太近,免得又勾起她前世的恐惧,对他心生厌恶。
“王爷?”
难道伤的很重?
久久等不到回答,沈清浅不由有些着急,脚步不由往前迈了出去。
“打水来,本王要洗漱。”床帐后响起慕容妄的声音。
沈清浅愣了一下,转身去外间打水。
好在她对飞羽院很熟悉,很快就找到了脸盆,为慕容妄打来了一盆清水。
等她回来,慕容妄已经穿好衣裳端坐在床头,眼睛上蒙着白纱,循声朝她望了过来。
突然面对面,虽然他隔着一阵眼纱,自己隔着一层面具,但沈清浅还是忍不住心间微微一颤。
他们两个现在倒是算是什么关系?
仇人?
情人?
还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都不是,他们是对彼此都心怀愧疚,不敢直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