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顺毛的最后的时候,脑海里忽然顿了一下,反应过来了什么——他听懂绒绒的话了。
苏白的表情一顿,有些意外和疑惑,略微思索过后,他的视线落在了燃烧着的赤垣身上——能听懂绒绒的话意味着他的法力已经恢复到了一个勉强够得上“始祖”称呼的程度了,而这段时间他为恢复法力作出的努力杯水车薪,现在突然能听懂绒绒的话,只有一个可能:他家先生。
他身体里有他家先生的一半神格,神格虽然被赠予,但其实依旧是一体的。
一荣俱荣。
苏白的嘴角翘了起来,手上又抓了抓绒绒厚实软乎的绒毛。
“绒绒乖,等爸爸病好了,我让他给绒绒喷个火龙玩。”
火龙!
绒绒对被罚面壁的那天记忆深刻,但同样深刻的还有那只长长的火龙。
“咪呀!”
绒绒高兴地在苏白的手掌下凌空蹦跶,然后不计前嫌地开始给他家笨蛋爸爸加油鼓劲:“爸呀!轰轰呀!”
笨蛋爸爸病快好,好了给绒绒喷大火龙!
苏白莞尔,捏着绒绒的小短腿,视线重新落回赤垣身上。
赤垣身上的火焰烧了一分钟左右,然后开始渐渐弱下去。
火焰覆盖着的流质黑雾也只剩下了薄薄的一层半透明雾状残留;他后颈挖出埋入法阵后的地方留有一个洞,看不到血肉,里面盛满了火焰。
赤垣抬起头来,视线被牵引一样定格在了苏白那边。
那眼神沉-->>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甸甸宛如有了实质性的重量,堆积着浓烈的、压抑的情愫,最终化为一道稳重内敛的视线,直直投在苏白的眼底。
是先生。
是他熟悉的那个成熟、克制、有分寸的先生。
苏白当即没控制住自己,大步走到了赤垣的跟前,只是在他踏入法阵的前一瞬间,赤垣忽然开口制止了他。
“小白,站住。”
赤垣的声音依旧,只是说话时语速放慢了十分之一,语调也沉了几分,透着一股让人不可反抗的权威。
苏白下意识停住了脚步,抱着绒绒堪堪站在法阵的边缘,眼巴巴地盯着赤垣看。
“先生。”
苏白有些委屈,又有些高兴——他在沉睡前,是真的真的以为再也看不到先生了;而在九州之后,他也一度以为这个模式的先生会随风而逝。
还好没有!
可能是苏白的这份庆幸太过明显,赤垣看着他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虽然还没拿回脊骨,但是剥离了压制他的埋入法阵,在最近发生的事情零零碎碎地冒出了不少片段。
真是……
先装没记起来吧。
赤垣默默整理一下表情,然后转头看向旁边的一个人,“脊骨。”
被赤垣盯着的人无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又飞快反应过来停住了,看向房间那头的金发男人。
金发男人点点头,并微笑恭喜赤垣:“虽然我现在说这句话很不讨喜,但我还是要说。
当初封印你的时候,采取的本来就是神志和法力分离开的封印办法。
也就是说,你的法力和魔气几乎都封印在了那截脊骨里,是你刚才所经历的千万倍。我希望你能抗住,顾。”
赤垣看了那金发男人一眼,淡淡道:“我叫赤垣。”
金发男人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