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前两天看新闻,说一家国际幼儿园,小孩上学的标准是,父母体重加起来不能超过二百七十斤,都是小孩上学,看父母体重干什么?最后美曰其名,说是胖子的自制力都比较差,遗传基因不好,干他娘的…现在这社会竞争太激烈,兄弟,咱们生下来就是活到死,你还以为都是在学校的时候,混的好,小姑娘一批一批往床上爬的时候啊?错了!得有地位,不为别的,就是为了不能看别人夜夜笙箫,咱们听声,也得努力…”
“一年让你赚十万,再赚六十年,你能赚多少?”
不得不承认,劝风尘女子从良练出来的口才,确实很有煽动力,听得尚扬都被慷慨激昂的情绪感染。
最后又道:“有个活,一小时一千八!干不干?”
丁三年抬头瞟了眼,随后心虚低下头,继续一口接一口的吸烟,事实上,刚才的滔滔不绝都是为了这句话铺垫而已,他也拿不准是什么活,不过给出的条件是:男性、身强力壮…让他联想到某些不好的东西,又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机会错过,担心自己发挥不好,只能找“老手”尚扬出马,一旦征服,后面说不准会有什么故事。
能出的起一小时一千八的人,应该是个富人。
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
尚扬突然沉默下来,静静思考,他的注意力并不在工作上,而是在丁三年说的前半段铺垫。
以前的他从未想过以后,自己还冠冕堂皇的说,这是见过大风大浪之后的沉寂,累了、不玩了、活的潇洒最重要。
而现在,他自己的生活必须要做出一些改变。
如果守着水果摊,一辈子都是水果摊主。
如果不守着这里,未来是什么谁能说得清楚?
他收回目光,心中的火苗在不断燃烧,铿锵简洁道“我干!”,!
年瞪眼惊呼一句,随后抬手摸着下巴,神神叨叨的道“也对,别说是女鬼,你要是带个假发,我都想跟你有点剧情…”
他说着,从侧面绕到尚扬身前,弯下腰,抬手在尚扬裤兜里摸索,当然不是拿男人都有的东西,而是从兜里把烟拿出来,点上之后狠狠的吸一口,发现尚扬又开始发呆,没好气的骂道:“行了,别装死了,我刚从局子里出来,心情正堵得慌,别给我添堵昂,要是我不爽,这里的西瓜挨个扎眼儿…”
“呼…”
尚扬长吐一口气,彻底回过神,丁三年能说出来,就一定能做出来。
当然,他并不是担心真的做。
而是有这样一个人在身边,想要迷茫思考都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没多大兴致,抬手把烟给抢过来,他知道自己不能就此沉沦,无论心里如何,也必须像一个正常人活下去,点了一支,尽量正常问道:“怎么了?”
“扫黄打非!”
丁三年兴致勃勃,双眼都在冒光,像是在诉说一件很值得炫耀的事情“你都不知道,来了七辆警车,四五十人啊,三个人给我摁床上了,带上手铐出去以后在走廊蹲一排,我一看,嘿…都他妈在哭,只有跟我一个房间的女孩在笑,嘴里还说谢谢警察叔叔…”
“呵呵…”
尚扬逐渐趋于平和的笑了笑“又去劝她们从良?”
“那是…我生平的两大爱好就是,劝良家妇女出轨,劝风尘女子从良,我丁三年从业两年,良家妇女没勾到手,劝从良的不在少数…谁让我是小年出生的,出身那天全国都放炮,就是心善!”
他说着,重重的吸了口烟,随后毫不顾忌形象的蹲在摇椅旁边“行了,不提伤心事,昨天你给我发信息说有没有兼职,正好进去蹲了几天手上堆积一批业务,有在市里的、下乡的、县里的,就看你想要什么样…”
“但我希望你选后面的,毕竟我一直想开拓市里业务,这次去也算是摸摸底细,等以后路宽了在说别的…”
丁三年说的夸夸其谈,听起来像是做多大的生意,说白了,就是个干杂活的。
像医院排队挂号、演唱会买票、临时工,他都能干。
但有个原则,那些固定地点的临时工从来不干,所做的都是时间花费小、回报高的工作,按照他的话说:吃苦受罪不怕,我就是得折腾,说不定哪天就折腾出个人样来。
也确实。
关于这点也是尚扬一直佩服的,他所认识的人中,无论男女老少,唯有丁三年无时无刻不处于激情似火状态,只要他认为是对的,就能投入全部热情,不安于现状,使劲折腾,剑走偏锋到让人瞠目结舌。
劝风尘女子从良,他说是锻炼口才。
没有工作时,他经常去敬老院做义工,不是有多尊老爱幼,心心念念的是,万一哪个老头老太太对子女心灰意冷,恰好看我孝顺,把遗产给我呢?
还会刻意记住县里某些大人物的家族坟地以及忌日,在临近忌日时会去坟头转悠,要是遇到有人来,他能放声痛哭…
这样的人,现在不成功,将来一定会成功。
或许也与家庭环境有关,丁小年的父母都是化工厂工人,母亲是第一批下岗工人,父亲是知识分子,多次竞选失败之后性情大变,染上了赌瘾,好好的家属房也被抵押出去,丁小年小时候经常穿带补丁的衣服,他母亲还解释说“穷三年富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所以就有了三年这个称号。
“钱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