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用手抓乱的。
少女身子骨软,又轻,发间还带着淡淡的甜味奶香,脑袋蹭着他的宽肩,似有若无地撩拨着他紧绷的神经。
于不经意间挑起火苗。
偏偏这个始作俑者还神志不清,压根不知道她自己在做什么。
沈遇舟抹了下唇,从衣帽间重新找了套短袖。
明晰的指尖拢着衬衫下摆,轻轻往上一拉就脱下来,揉成一团丢进脏衣篮。
然后他起身冲了个澡,才换上那件干净的白色短袖。
门铃响了下。
门口是来送药的人。
“许叔。”沈遇舟道。
“您没事吧。”许叔连忙问,“您发烧了要去医院吗?沈先生托我给您一张医院的卡。”
沈先生自然说的是他的父亲沈政华。
“不用,我没事。”沈遇舟语气淡淡的,“药给我吧。”
“……”
下午六点左右,时柚醒了。
她正做着变成金鱼的梦,一睡就是六个多小时,午饭也没有吃,唯一值得欣慰的是脑袋不疼了。
时柚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嗯,还有点儿烫。
“……”
时柚打起精神,撑着胳膊想从床上爬起来。
眼前的房间布局一览无余。
她顿时怔住了。
这是哪?这不是她的家呀?
但是,很眼熟。
猜到什么,时柚的心跳加快,刚想从床上下来。远处传来一阵拖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不紧不慢。
她捏着被子,又钻回去躺下。
闭眼。
装睡。
沈遇舟端着瓷碗,搁在床头柜上,“醒了?”
床上的小姑娘一动不动,他蹲下身,上半身微倾,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别装睡,起来喝药。”
床上的人不装睡了,将被子往上提,遮住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捏着被子的边缘看他。
“我晕倒了?”时柚问,“…这是你家?”
“嗯。”沈遇舟端起碗,“起来喝药。”
中药味苦,煮的很浓,温度适中。
时柚捏着鼻子喝完黑色的药,将空碗交给他。碗底漂浮着各色的药材残渣,她眯了会儿眼,缓了好一会儿才把这后劲平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