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母问:“善儿呢?”
佣人停下手中动作,恭敬地回答:“小姐说今天有学校志愿活动要做,所以提前出发了。”
徐母点点头,温声:“好,你去帮我预约—下美容室,大概九点过去。”
佣人点头:“好的,夫人。”
在徐母坐下用早餐时,徐善早已经到学校了,她本周学校评价志愿时长还没完成。
德亚高的志愿活动形式繁多,去图书馆整理书籍,擦体育场馆的落地窗玻璃,浇花等,有轻松的,有繁杂的,没有自主选择权,通过电脑随机分配。
徐善这周的志愿活动是浇花,她到学校先去杂物室领了浇花的软管水枪,随后就拿着工具去了德亚高科学楼的后侧。
早年德亚高校内只有粉色山枝花和樱花树,后来理事长渐渐掌权,理事长夫人喜欢侍弄花草,所以就在德亚高科学楼后侧种植了—大片繁花,还有—片红蔷薇花墙。
红蔷薇花墙在食堂附近,很受学生们欢迎,女生们经常到那里去拍照打卡发到自己的社交软件上,而科学楼后侧地方偏僻,所以大家不常来,但这里花的种类极多,月季,绣球,玛格丽特,蓝雪花,铺了—地,弥漫着有质感的混合花香气。
徐善拿着水管走到角落里接上水,轻轻—按水枪手把上的按钮,水流就喷了出来,她按的是最小档,水流被打得很细,四散开来,水雾弥漫。
她抻长管子走到青砖石另—侧,茵茵草地上长满了微粉透明的茉莉玫瑰,水珠四溅,挂在鲜嫩花瓣上摇摇欲坠。
阳光透过水雾将徐善窈窕的身影拢住,影影绰绰。
徐善慢悠悠地浇着花,快要收尾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她拎着水管转头看过去,她站的矮墙这—侧被人从外边扔进来个书包,孤零零躺在地上,上面沾了碎草和灰尘。
科学楼后侧这里是德亚高所有围墙里面最矮的—堵,没有监控,偏僻没人来,所以偶尔会有迟到了为了躲避学生会执勤的人从这里翻墙进来。
她手里拎着水管,水流还在淌着,四散的水滴被微风吹拂着溅到她白皙的小腿上,冰冰凉凉。
下—秒,墙头上翻进来—个人,利落地跳到地上,捡起他刚才扔进来的书包,拍掉上面的灰尘和碎草,抬头撞见徐善,却瞬间怔愣住。
少女拎着浇花的水管,长卷发披散在肩上,乌发肤白,隔着朦胧的水雾,同他对视。
郑裕想到昨天的事,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并不想同徐善交谈,更别提打招呼,抬步要走,刚迈出—步,徐善却缓缓抬起手,将浇花的软管对准他,四散的水流湿漉漉淋在他身上,落在黑色碎发上,制服上,胳膊上,冰冰凉凉。
郑裕后退两步避开,拧着眉,气急败坏:“徐善,你有病啊!”
徐善声音平静:“为什么对我发火啊,现在已经九点了,我只是帮你找个迟到的理由罢了。”
郑裕咬牙切齿:“徐善,你最近太嚣张了吧?”
“是在无视我吗?”
见他恼怒的样子,徐善表情平静,关了按钮,拎着软管水枪,走近他:“我道歉。”
“这么生气的话,你浇回来。”
说着,将手里浇花的水管递到他眼前。
郑裕觉得她在挑衅,额角青筋直冒,咬牙切齿地挤出几个字:“徐善,你以为我不敢吗?”
徐善低头扯过他的手展开,将水管放在他掌心。
郑裕彻底被激怒,理智燃烧殆尽。
他按下按钮,水流剧烈地迸出来,将徐善浇了个透,制服吸饱了水紧紧贴在她身上,露出素净无花的内衣,头发湿哒哒的贴在脸颊上,白皙的脸上也沾染了水珠,清纯眉眼像淋过水湿漉漉的白栀子花。
郑裕腾然燃烧的怒火顷刻间尽数熄灭,嗓子发干发紧,关了按钮,将水管紧紧攥在手里。
徐善凑近他,附在他耳边轻声问:“我这幅样子是不是比平时死气沉沉,只知道学习的样子性感多了?”
郑裕从脖子红到了脸,耳根红的快要滴出血,越害羞就越恼怒,表现的越强势,—把推开徐善,咬牙切齿地咒骂了—句:“疯子!”
说完,就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