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喝喝,给你小舅都喝尿裤子了,两瓶酒五块钱搭上不说,我还得给他洗衣裳、晾被窝。
再带着他喝大酒,我抽你!”
想到亲兄弟被大儿子灌醉尿了一身,韩金花就气不打一处来。
两瓶通州老窖加酒票,五块钱都打不住,一顿造了五块多钱不说,大冬天的她还得洗全套。
依着往常的脾气,见了大儿子她早就一个大嘴巴子抽过去了。
但现在不成了,大儿子有了营生,还是要跟人打交道的医生,一嘴巴下去她心里是畅快了,但儿子就没脸出去见人了。
“妈,这事儿赖我,我就是想看看小舅酒品,这不喝多也不成啊!
我看小舅是个人物,今天我就带他去挑衣服,这两天再看看能不能给他在城里落个户口。
不过这事儿有点难办,得看机会。
妈,小舅的被窝还是在屋里晾着吧,他刚来,别再让人给看低了。”
李胜利的一番连消带打,直接就把老娘给说懵了。
五块的酒钱、晾被窝、找饭辙,在落户城里面前都成了毛毛雨。
这个时候落户城里有多难,韩金花很清楚。
中院的秦寡妇,不就是农村户口?要不是有轧钢厂的工作在,贾家就属于需要精简的人员了,是要被赶回原籍的。
当然,赶回原籍不是官面说法,减轻城市压力,动员返乡才是正经的说法。
进的少出的多,就是城市户口的现状,现在想要在城里落户,比找个正式工作,简单点有限。
除了精简人员之外,还有两个限制,限制农村户口进城镇,限制城镇人口进城市。
自家兄弟韩金虎是个什么物件,韩金花很清楚,他这样的落户城里,正经路子根本就走不通。
“胜利,给伱小舅找个饭辙就成,落户口那是要花大钱的,可能比买房子都贵!”
给韩金虎落户城里,也不是无路可走,找个正式工作就能落户城里。
但韩金虎是农村户口,不是城里人,想要买个正经能落户的工作,八百块都不见的够用。
儿子手里有大钱,韩金花是清楚的,可一遭花在了亲兄弟的身上,这事儿不能这么办。
“妈,这对小舅是机会,钱这东西,多了咱们也没地儿花去。
建设跟映红看的医书,一套就二十多,将来他俩花的钱也不会少。
咱们有了家底,小舅连个家也没有,现在不花这钱,只怕小舅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我怕您后悔啊……”
听大儿子说的在理,韩金花强忍鼻头的酸楚,别过了头,说道:
“这是大事,你先别急着去办,我问问你爹。
这个家,还是你爹说了算。”
虽说李老爹的腰伤,时不时拖累李家上下挨饿受冻,但养家糊口在外面挣钱的还是李老爹。
大儿子要为亲兄弟花大钱,这事儿韩金花也不能瞒着李老爹。
虽说李老爹家里主事人的位置,已经快被大儿子抢走了,但李家正经的老掌柜,还是屋里宿醉不醒的那位。
“那您就进去给他说说,昨晚我已经找人去办了。
估摸,今天就会来信儿。”
听到大儿子私自把大事办了,韩金花眉头一挑,可又迅速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