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柳爷交待完抄书的事宜,李胜利这边才匆匆去了一趟肖家的板桥胡同,教习一职,就是给肖家嫂子张英预留的。
李胜利估摸以张英的出身,以后多半也不是那么好分说的,有些事多半还是熟人下手,干亲关系,能照顾到位,也是必须照顾到的。
有事做,多半能让这位武行的大小姐开朗一些,总好过在家一个人胡思乱想。
背功,也不能全指着学员们自觉自愿,很多时候,督促还是有必要的。
还有一点就是医武不分家,八卦不如形意、八极刚猛,又比太极多了实战,反常规的动作,也能增加身体的协调性。
医者是久坐的差事,久坐伤神,李胜利打算在开班之初,就将八卦引入其中,这样一来学艺全面。
二来,以后十年,去下面做赤脚医生,没点手艺傍身也容易受欺负。
至于真传与否,则是无所谓了,学会点套路,身体的协调性有了,自然会比普通人能打。
在肖家将前因后果说了,张英这边自然是没问题的,无非就是开馆那一套,她也算是熟悉。
在肖家等到便宜老哥肖长弓下班回来,李胜利这边打了招呼,对这事,老肖也是一力赞成,人有了营生,精神面貌也就不同了。
李胜利这次来,主要还是打个招呼,办班,在陆总王院长那边都不太好分说,教拳,在闲置军营那边就算了,等各地医家们迁居的时候,再来肖家接人不迟。
将不情不愿的肖家女兵留在家里,李胜利夫妻返回马店集,回去的路上,女混子望着自家男人问道:
“老李,你做这些为的是什么?”
在日报上发文博取名声,杜骄阳是理解的,开新割治派她也能理解,但是,在军营之中召集各地名医,并打算独自豢养这茬,她就不能理解了。
豢养,也不是贬义的说法,只是李胜利的做法而已,私人纠集人手,出力不讨好的供吃供喝,不是豢养是什么?
“自然是为了中医大传承,有些话我早就已经说过了。
其实老杜、王家、谢家,只是间接的受益者而已,我的目标一直都在中医大传承之上。
自打接了柳家传承的时候,我就一直在做着了。
老话说会者不难,我也是基于对形势的预判,才做出的这些动作。
虽说有一定的风险,但风险不会太大,基于预判做事,你也要参考一下,以后出去挣钱,多半也是靠这个的。”
将该有的答复给了女混子,李胜利也不详细解释怎么预判的形势,这话就没法往下说。
听到自家只是间接的受益者,杜骄阳没不高兴,只是盯着李胜利看了一会儿,也没再多说什么。
回到马店集,看着巷子里的道奇中吉普,李胜利的眉头皱了起来。
“王前进又来了,这就是个夜猫子,无事不来,也不知道又是什么糟心事儿……”
在车上抱怨了一句,李胜利轻轻一叹下车,随着风雨而来的就是麻烦,这才算是刚开始。
进了院子,谢飞跟王前进正端坐正堂喝着茶饮,见李胜利回来了,谢飞先起身,王前进随后也跟着一起走出了正堂。
“老李,有事,待会儿再吃饭吧,先过去谈一下……”
深深看了李胜利一眼,谢飞没让王前进开口,拦住要进屋的两人,带着他们就到了老妈邹锦住的宅子。
这边的正堂客座,邹锦也带着一脸的愁绪望着门外,见李胜利回来了,脸上的表情这才放松了一些。
“胜利,两个事,一个事是感谢你,另一个事跟前进有关,让他说给你听吧。”
见李胜利在客座坐好,邹锦这边也开了口,前段时间出国在外的主事人都回来了,并做出了一些调整。
这就是让谢家犹豫不决的原因,没曾想才十天时间,形势又有了新的变化,昨天五月十六日,许久不说话的老爷子开了口。
看到日报头版的内容之后,正在等着处分的老谢吓出了满头的冷汗,邹锦这边也是暗道好险。
到了一定位置,谁都知道谁才是说话好使的那一个,想到之前的种种,已经领了离婚证的谢家夫妇,好一顿庆幸,如果十天之前随了大溜,那才是真正的麻烦。
现在虽说一人丢了名声,一人失了家庭,但却抢先一步占了先机,这一步先机,对谢家而言,涉及到了生与死。
“邹姨,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咱们的事先搁一搁,老王,说说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