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王前进出门,院里街上尽些盯梢的,有的还是子弟,有心想着给他们一个教训,但碍于子弟的身份,又不好跟小舅子似的,招呼不打就下狠手。
再看看小舅子这边,别说是盯梢了,自训班这边至今仍是四九城各方的一个禁区,打边上走过,那至少也是一顿胖揍。
小舅子这边可不分熟人、生人,触了他的霉头跟规矩,认识的也得先打过一遍再说话。
至于敢盯他梢的,那就真是不知死了,你前脚派人盯他的梢,后脚吩咐做事的连带盯梢的都会消失。
这也是他名声不显的缘故,别人做了事,都要宣扬一下,报名号的,自己这小舅子只做事不要名,那可就真要命了。
“这都要给你加担子了,你还不知道惹点事出来暂避锋芒啊?
真想到你干娘那边当骨干吗?
孙子,有些事是有个时间段的,你认干娘在前,闹事的在后,这事可一定要分清楚了。
你只是个孩子,认了干娘总要被迫走动的,真上杆子去做事,就街上那些结果,你又不是没看到?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而已……”
见小舅子的说法,与家里老王的说辞再次吻合了,王前进这边也就没了后顾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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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跟之前差不多,李胜利在自训班这边调理速成班的学员,王前进带着马小宝、刘文广在街上搅局。
许多事就怕有搅局的,都是不怎么讲规矩的小青年,你捅咕我一下,我捅咕你一下,这捅来捅去的频繁了,下手可就没数儿了。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只是开个场而已,后续可是硝烟弥漫的局。
王前进在城里城外搅局,李胜利在自训班的义诊点坐诊,外面则是跟过年一样,‘噼噼啪啪’的响动不断。
这响动一起,可就是没完没了了,从两个女人生了孩子,到孩子会爬了,从入春到入夏,‘噼噼啪啪’的声响,从夜里到白天,从城里到城外可就停不下来了。
许多人都想着调停一下,可红着眼的人哪管你是谁,调停的时候点头答应,回到家里,依旧是抄家伙就上。
许多事其实也不用挑拨,本就会发生,只是李胜利跟王前进的挑拨,让内里的倾轧多了,自然而然的,露出里子之外的血泪也就少了。
七八月间,收了麦子收药材,外面的‘噼里啪啦’才渐渐有了消停的征兆,李胜利的弟弟妹妹,李建设跟李映红,也跟着之前下乡的精英学员一块回到了自训班的营里。
看着黑了也瘦了的弟弟妹妹,看着他们望着原本的教室,带着光的双眼,李胜利差不多知道,这俩应该知道怎么督促自己学习了。
至于那些个精英学员,一多半人也是这表现,剩下的那一部分,李胜利也在对照长相想名字,这就是态度不端正的了。
这些货,让他们回来看看之后,还得接茬送下去,学中医跟下乡差不多,态度不端正,资质再好,家世再好,也成不了材的。
这类人,让他们看看自训班的舒适也就够了,想要留下,还得等他们眼里带上光,哪怕是饿出来的绿光也是好的。
上面能拨派的学员,在第五批之后,也渐渐有了颓势,还是跟李胜利说的一样,下乡对许多人而言就是畏途。
实际条件在那,不可能让城里所有的学生,都上一遍自训班的,有些人也不愿意抓这样的机会,对此李胜利也不强求,没了前五批那样的学员,他也没地儿克扣粮食了。
如今自训班这边,一半以上的粮食都是他在自筹,京郊各个酒厂,也已经有了怨言,总不能出的酒,一多半都是地瓜烧吧?
就是出地瓜烧,也得有那么多的瓜干呐!
有些事的影响,也在慢慢的显现,之前去乡下花钱就能买到的地瓜,如今也成了稀罕,凭票一斤粮票才能买五斤地瓜。
这样的供求,也导致了李胜利这边时不时的就得搞一搞忆苦饭之类。
这眼见着收地瓜了,瓜秧饭就是接下来一个礼拜的主食了。
将一个个下乡的赤脚医生打造成铁钉,说说是简单,可仅是一个燃料吃食,也能难死人的。
“老李,东北那边的车皮快到了,三车皮的大米,露了可是要吃枪子儿的,不能咱们自个儿去拉吧?
这事还找李怀德?”
说起从东北来的黑市大米,王前进这边也有些胆战心惊,家里老王都要时不时的啃上一顿地瓜,三车皮的大米,小两百吨的数量,别说去现场看了,嘴上说起来都让人裤裆发凉。
听着姐夫的进退,李胜利点了点头,这大雷也就李怀德适合去扛了,他跟王前进小胳膊小腿的,还真是扛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