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些话,还不好跟现在的杜娇阳细说,这里头的活更脏……
杜老爹跟纽璧坚密谈的时间很长,夫妻俩基本达成了一致,李胜利就开始学着电影里的样子,检查起了屋里的各种设施,试图找出一两件窃听之类的装备,但这事显然也只能想想了。
“已经检查过了,没有窃听设备。”
见李胜利检查的点位跟领导办公室那边派来的人差不多,杜娇阳不由得想起,两人初见之时,她因为将特务挂在嘴边,挨揍的事儿上。
时间过的真快,如今孩子已经要了三茬了,李胜利这狗男人,还是一副特务的样子。
等杜老爹跟纽璧坚密谈结束,李胜利早就有些无所事事的靠在了屋里的沙发上,老杜出门就以手势压住了要起身摆正姿态的贤婿。
所以,纽璧坚出来之后,见着的就是杜老爹手托装着金表的盒子站着,杜娇阳在给李胜利沏茶,而正主儿则是四仰八叉的靠在了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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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利,你们谈,我跟杜鹃旁听。”
将纽璧坚第二次转赠的金表放在了茶几上,杜老爹坐下之后,也给了李胜利提点。
“老牛,咱们是正经谈,还是随意点?”
杜老爹的手段,李胜利清楚,无非是让纽璧坚摸不清真正的底细而已,权上有权的道理,放在哪都是好使的,如今,最紧要的事,还是拉老牛彻底的下水。
老牛东家亨利的事,还需要一个契机,这段时间也很微妙,肯定不能让纽璧坚摸清翁婿之间的真正关系。
“李先生,如你所言,咱们做的是五千年古国复兴的大事,自然要正经谈的。”
没看到杜老爹这个强力人物的小动作,纽璧坚真是被李胜利的瘫躺给迷惑了,觉着李胜利身后,还有比老杜更为厉害的关系。
“哦……正经谈,那就小孩没娘,说起来话长喽……
那咱们就正经坐……”
见老杜跟自家男人在演戏,杜娇阳一听小孩没娘的话,也觉着李胜利是在指桑骂槐,便有些轻佻的怼了他一记。
这动作,纽璧坚自然也看在了眼中,老牛也算是精通国内文化的,这三人的关系,细看就很微妙了。
在家谈正事,最正经的地方,不是客厅,也不是书房,因为这两个地方,都有明确的主次。
餐厅就不一样了,横着桌子一坐,就是谈判式的公平场面了。
“老牛,长话短说怕是说不明白的,那咱们就得慢慢饬了。
咱们要做的事,从中医药而起,就要从抵制跟取缔中医说起,洛克菲勒的协和你知道吧?
这位就算是第一位明言取缔中医的人了,许多事,总归要以利益为出发点的。
人家是美利坚的大鳄,这天高水远的,咱们如今还动不了他。
但太古、汇丰这几家,做着中药材的买卖,还回头给人扒坟,这是不是不太好啊?
就跟你们封锁我们要拿着颜色说事,打压黑人要拿着人种说事一样。
咱们之间说事,也要高大上一些,杜先生自捷克归国的原因,刚刚给你说了吧?
这把,咱们就把汇丰、太古这批人钉在北边人的膝盖底下,放到你们这些人的对立面好不好?”
李胜利由取缔中医说起,不针对某个集团或是洋行,而是针对一批人的说辞,让旁听的杜老爹皱起了眉头。
这话听着是高屋建瓴,但只有杜老爹这样的上位者才清楚,这可不是什么高屋建瓴,而是釜底抽薪的绝杀之计,操作不当,涉及到了可是一整族的人。
做事之前,取这样一个共同点,立意是不错的,但目的跟结果,就值得商榷了。
“李先生,他们是放高利贷、印子钱的,我对他们也并无好感。
许多时候,并不是靠钱多来说话的,没有强力的合作伙伴,钱永远不可能站起来说话。
李先生,我们都是强力者,他们跟我们谈钱,我们就跟他们谈刀锋利与否好了。
直接除掉一些人,我觉着效果更好……”
这事儿,纽璧坚还真能跟李胜利谈到一路,只是这厮暴露了海盗的本性之后,脑子就多少有点不够用了。
现在可不是早前儿了,人可不是那么好杀的,不过纽璧坚这个合作者,倒是对李胜利脾气,虽说是洋人的样子,但什么话一听就懂,免了很多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