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然是感谢背水,DONGD,风平海三位,长途漫漫,三人相伴。
那卖花姑娘远远站在一旁,听着沈放说话,只觉内心一股温暖。她来这里卖花,但她不喜欢这里的人,特别是那些浪荡无礼,总想占她便宜的公子哥儿。可眼前这个两鬓苍苍,模样有些奇怪的年轻人与她见过的客人都不一样,似乎浑身都带着一种光芒,一种暖意。
楼上盛云英笑道:“你这小子好生惫懒,口口声声你帮咱们赢的钱,又怎好拒你。放心,你说的也是好事,本钱咱们就不出了,赢来这钱,你都拿去,爱捐给谁给谁好了。”
赵无极、岳长青等人也是点头,道:“正是此理。”
常风却是有些可惜,嘀咕道:“二十五万两,留个几万两也好啊。”
沈放道:“如此多谢诸位,一切都劳烦朱大叔了。”看看身边一脸期待的卖花姑娘,笑道:“至于这花钱,也从赢钱里出吧,还请朱大叔快快付账,有人已经等不及。”
三楼之上,史嘲风攻势一浪高过一浪,宋仲珩无奈垫上一“车”一“炮”,又撑了几手,已是回天乏术。史嘲风停子不下,站起身来,凭窗而望,静听下面沈放说话。
宋仲珩也起身,与史嘲风并肩而立。
过了片刻,史嘲风道:“这小子总能叫你意外,也难怪仲珩兄如此在意。”
宋仲珩未置可否,也不接口。
史嘲风微微一笑,道:“若不是下面这几个小子误打误撞,谁又能想到玄天宗的教主就是原先无方庄的少庄主龙雁飞。”
宋仲珩眼角猛地一抖。
史嘲风意味深长看他一眼,道:“仲珩兄何必紧张,如今此事已不算秘密,知道的也不是一个两个。”
宋仲珩呵呵笑了两声,道:“我家教主卧薪尝胆,忍辱多年。如今沉冤得雪,自然不需再遮掩。”
史嘲风微微点头,道:“说起来,想当年我也曾见过龙庄主。鲜衣怒马,年少多金,却又平易近人,礼贤下士,有孟尝遗风,确实是一等一的人物。”
宋仲珩道:“多谢史帮主美誉。”
史嘲风面上似有疑惑之色,话锋一转,道:“只是那季开、胡群立在江湖上,也只勉强算得上二流人物。以龙教主本事,岂会为他等宵小所趁。”
宋仲珩呵呵一笑,却是不假思索,答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彼时我教教主年纪尚且,更是一腔热血,不会防备于人。十年磨一剑,也正因这等小人,才成就了今天的教主。”
史嘲风微微点头,似是认可此言。看看楼下,沈放等人还在说个没完。
过了片刻,史嘲风又道:“还有一事,也是叫人好生不解。”
宋仲珩道:“还有史帮主想不明白的事?”
史嘲风似未听出他话中揶揄之意,自顾道:“只是那季开被抄家,虽也广有余财,可与当年那惊天大案相比,这钱可对不上。”
宋仲珩道:“谁说钱都要藏在家中,狡兔三窟,想必那季开也早给自己留下后路。”
史嘲风点头道:“如此倒也说得通,可是这银子究竟落到了哪里?十亿白银,可不是小数目。”
宋仲珩笑道:“史帮主还是疑心我教了?我教筚路蓝缕、白手起家,帮主辛苦操持,才有如今局面。至于这些年花了多少银子,账面上也是青青白白,怕是百万两也不到。我教商部部主赤奋若更有陶朱猗顿之能,点石成金,这开创的金源、来往的钱财全靠他一力承担。史帮主神通广大,自然一查便知。”
史嘲风哈哈笑道:“老叫花随口一问,仲珩兄又何必解释的这般清楚。”
宋仲珩正色道:“我教清清白白,这有些事自然要辩个明白。”
史嘲风笑道:“仲珩兄棋力稳健,今日这局棋下的也是舒坦。”
宋仲珩道:“史帮主棋力远在我之上,想来是不曾认真。”
史嘲风道:“既有彩头,岂会大意。”
宋仲珩面露难色,道:“这一文钱我倒真是没有,还需找旁人去借。”
话音刚落,忽听“叮叮当当”数声疾响,一物飞来。宋仲珩伸手接住,竟是一枚铜钱。微微一笑,道:“钱债两清,史帮主可要点点?”这枚铜钱却不是直接掷到宋仲珩手中,而是在三楼数根柱子、墙壁上足足弹了六下,手段高明,掷钱之人,武功显是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