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阳道人皱眉道:“先前说的清楚,乃是本派武功集大成的无上心法。”
沈放道:“内功?”
云阳道人道:“自然。”
沈放冷笑一声,道:“你天台剑派以剑法闻名,可没听说你派的‘云海一气诀’有多了不起。”
云阳道人道:“之前是比不上少林昆仑之底蕴,但家师推敲之后,查漏补缺,已是大大不同。”
沈放笑道:“你们书刚写成,就被人盗走,一个练过的都没有,怎知就一定厉害。”
云阳道人一指萧平安,道:“他便是明证。”
沈放故作吃惊之色,道:“你是说我大哥同时修习两门内功,二十余岁年纪,直入斗力境中段?”
岳思彰等人都是摇头,此事怪异之处就在于此。萧平安武功进展实在太快,衡山派“仙霞劲”乃是出了名的难练,萧平安十年不到,直入斗力境中段,便是被称为衡山百年第一人的陈观泰也要自叹不如。
一人同修两门内功,难免功法冲突,江湖少有人为之。萧平安若是十年之内,将两样内功同时推至极高境界,已不是妖孽可以形容。而且更无稽的是,如此同修两门内功,对于境界提升并无好处。无非是行气时的功法不同,能多施展一些武功而已。
陈观泰道:“莫卖关子,有话直说。”
沈放道:“我大哥练的确确实实是衡山派‘仙霞劲’,当日三派论剑,已经证明无疑。至于其他,诸位不是要证据么,晚辈两个斗胆,就请岳掌门,甄掌门做个见证。”
岳思彰和甄意融对视一眼,微微一笑,都道:“好。不知要如何见证。”
沈放道:“这个简单,两位各以本门内力进入我大哥体力,看我大哥是否能挣脱而出。”
岳思彰略一沉吟,道:“你意思是说,此子身上功法不但能解天台剑派内息,对我等功夫也有效果?”
甄意融眉头微皱,道:“我自会控制力道,但这内劲入体,凶险无比。”
萧平安道:“不妨,就请前辈一试。”
甄意融起身离座,道:“事关三派和气,甄某勉为其难。”
萧平安深吸口气,伸掌与甄意融相对。
甄意融点点头,伸掌与萧平安双掌紧贴。待萧平安点头,劲力一吐,一道真气自萧平安“劳宫穴”渡入。
萧平安毫无抗拒,任甄意融真气入体。甄意融也是谨慎,唯恐一个不慎伤了他。真气入体,又无抗力,立刻察觉萧平安经络之坚韧,竟是不弱于斗力境上段的高手。
心中暗暗称奇,心道,不承想,我等竟还是小瞧了此子。这等根基,绝非投机取巧所能成就。收敛心神,引导真气顺着手厥阴心包经游走,真气流转,何等之快,转瞬过了“大陵”“内关”,又过“间使”,正待直奔“郄门”。忽地一道真气迎面而来,暖洋洋毫无抗意,与他真气相融,瞬间倒退至“劳宫穴”,还未等他反应过来,萧平安已经撤开手掌。
甄意融大惊失色,脱口而出,道:“你怎会……”随即住口,楞了一愣,忽然笑道:“好功夫,好功夫,哈哈哈哈。”
众人都是莫名其妙,两人一触即收,若说不是演戏,怕是谁也不信。若说两人商议好了做过一场,却又未免太过儿戏。
萧平安也觉有些过于轻松,甄意融毫无伤害之意,真气极为克制。自己发动“明神诀”真气相融,甄意融也未反击,是以叫他轻轻巧巧切断那股真气,收回手来。摸摸头道:“前辈,你未加防备,不如再试一次。”
甄意融连连摇头,道:“算了,算了,一次便够,再试下去,我怕也要疑心你偷了本门功夫。”
岳思彰也是难掩惊奇,心道,听闻这小子千里奔波,为峨眉派与青城言和立下汗马功劳,莫非这甄意融今日就还这个人情?定是如此,甄意融武功不在我之下,内力也在斗力境上段巅峰。他真气入体牵制,那小子纵有奇功,也不至摆脱如此之快。
萧平安已经上前一步,拱手道:“请岳掌门手下留情。”
岳思彰微微一笑,心道,果然是求情来了。罢了罢了,你三派之事我本也无心掺和。你既低头,衡山派与我华山同为五岳,天台剑派和点苍终是外人,今日就卖了陈老头一个人情。也不多言,伸手与萧平安手掌相抵。
萧平安仍是不加抵御,任岳思彰一股内劲自双手“劳宫穴”进入。先前甄意融有相助之心,双掌相抵,却只有右手一道内劲打入。岳思彰也有心相让,但也不愿太过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