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忍不住出声问了一句:“狐狸??”我希望是那只狐狸在外面装神弄鬼。可是门外没有任何声音,包括窗外的猫叫,也消失了,周围一下子变得很安静,安静得连我自己的呼吸声都听不到。
随即门板上又是咔啦啦一阵轻响。我猛地跳下床:“谁?!”
“开门……”门外那团黑暗里突然响起一道声音,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开门……”
我的心一紧。
那是个男人的声音,我从没听见过的男人的声音。
而他为什么要叫我开门,门明明开着。
“开开门……”那么片刻的死寂,门外的声音又一次传了过来,轻轻的,像是攀附着门在慢慢朝里探入的蛇:“宝珠,帮我开开门……”
我下意识朝后退。
门依旧还是敞开着一巴掌的缝,透过那道缝只看得见外面一团浓郁的黑,除此之外我什么都看不见。我看不见那个在门外叫我开门的男人到底是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知道我的名字,我从没听见过这个声音,它带着门外老猫叫春时那种低低的尖锐和沙哑。
“喵呜……”突然身后再次响起那只猫的叫声,声音很轻,可是就好象近在我脑后似的清晰,甚至脖子上可以感觉一丝凉凉的呼吸,我急忙回头,可是身后除了桌子和一片被路灯所浸淫着的窗玻璃外什么都没有。
突然间门砰的声发出阵巨大的声响!
惊得我不由自主一声尖叫,可是很快叫声被一阵更为尖锐的声音给划破了,一阵又一阵巨大的声音,骤然间打破了我眼前的黑暗,于是在一阵抽搐般的心跳过后,我发觉我还好好躺在床上,一旁的台灯静静吐着明黄色的光,把我胸口上那条被子照得有点烫。它压得我有点透不过气来,我手心和脖子上因此黏糊糊爬满了被捂出来的热汗。
掀开被子时我下意识朝门看了一眼,门关得好好的,没有缝,更没有门缝外的浓黑和声音,刚才那一切原来只是我做的一个被闹春的猫吵得不安稳的噩梦而已。
心跳总算平稳了下来,我留意到边上的电话还在一个劲地响着,就是梦里压住了我尖叫的那道尖锐声音。
我把它拎了起来:“喂。”
“……喂,是宝珠么。”电话那头是个男人陌生的声音。声音听上去有点迟疑。
我一时犹豫了一下:“是。”
“我是林默。”
“林默?!”这时才辨别出来他的声音,我相当意外。怎么会是他。抬头看看钟,差不多已经快半夜十二点了,这个销声匿迹了四天的男人怎么会突然在这个时候想到打电话给我:“你还好吧,你太太怎么样了。”
“她没事,现在正睡着。”
“是么,那就好,我一直都很担心呢。对了,你有只包在我这里。”
“是的,我正想对你说这件事。”
“你打算什么时候来拿?”
“我……”他的声音再次一阵迟疑:“我想,能不能麻烦你给我送过来。”
“送来……”
“我知道这么要求很过分,不过……方洁现在的样子,我走不开,而我现在又必须要用卡里的钱。”
“没事,什么时候,我送到哪里?”
“我在家,你明天可以送来吗。”
“明天,当然可以。”我本来还以为会让我这会儿就给他送去:“明天几点。”
“任何时候,我都在家。”
“好,明天我尽量早点给你送过来。”
“好的,我在这里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