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默嘴角微抽,这队镖局车马人高马壮,行走之间井然有序,而且能将押镖范围做到京城,家业绝对小不了,在方野云口中却仿佛负担一样。
两人聊了没几句,镖局车队中就有人声传来。
“来了!”方野云嘟囔了几声,朝白默道别后,匆匆赶上。
不多时,白默二人跟着车队后方入了城,阵阵声浪扑面而来。
街道宽敞、楼宇鳞次栉比,各色店铺林立,商贩络绎不绝。街边的小摊位更是琳琅满目,五花八门,各式美食应有尽有。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好一派繁荣昌盛的景象,繁花似锦,烈火烹油。
眼见天色不早,两人便随意找了家客栈住下。
几日后,礼部衙门中。
“你说什么!!”李贺罕见的怒发冲冠,高声喝问。
“吵什么吵!”对面一张案席前,一身材微胖的官员皱起眉头,呵斥道,“这是礼部衙门,高声喧哗,成何体统!”
李贺咬牙,强压住怒火道,“这位大人,我李贺乃是堂堂正正考中的举人,为何不能参加会试!”
“我且问你,伱父名讳为何?”官员抬了抬眉头,随意问道。
“家父尊名晋肃。”李贺盯着官员,一字一顿,“大人有何指教?”
“这就对了。你难道不知避讳二字如何写?”微胖官员看着李贺,露出一个夸张的神情,道,“你父名晋肃,你若是参加了进士举,岂不是犯了嫌名?”
“强词夺理!”李贺面色变得铁青,他苦读诗书十余载,难道就要就因这所谓的避讳,而止步于此?
可避讳二字自古有之,在天下文人眼中属于根深蒂固的东西,又如何能改变。
李贺与官员不断辩解,却迟迟无果,始终得不到参加会试的资格。
“这不是李长吉吗,怎么,遇上事了?”不多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道怪异的腔调。
白默扭头看去,来人正是当日在河间府外与李贺发生过争执的书生,好像叫什么元明之。
“元公子来了,快快请坐。”那微胖官员连忙站起,搬过一张靠椅,笑呵呵的迎上去。
“有劳庞大人。”元明之风轻云淡的道谢一声,施施然坐下。
“是你。”李贺眉头紧锁,心中生出几分烦闷。
“是我,很意外吗?堂堂的昌谷李贺,也有今天。”元明子忽地嗤笑一声,低笑道,“李贺啊李贺,你才华再高又有何用,谁让你父名晋肃,你这辈子也考不了进士。”
李贺浑身上下微微颤抖,脸色有些发白。
白默眉头皱起,若是换做荒郊野岭,他早就出手教训他一顿了,可眼下却是在京城六部衙门,不能妄动。
“庞大人,我父亲说了,这会试可马虎不得,一定要多费心,可不能留下什么口舌。”元明之视若无睹,转头看着官员,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