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树神情有刹那的落寞,“可那毕竟是你的,不是我们自己呀……”
就像爸爸说的。曾经她也以为,自己会永远是阿珩的羽翼,会永远保护好他。
可是她却还是免不了他
受伤、受委屈。
现在的她除了为他徒增烦恼,其他什么都无法做到。
回去的路上月亮出来了,风轻轻。夏树沿着绿化带的边沿行走。
女孩的裙摆拂过鸢尾花,她手上手帕的蝴蝶结随着她的步伐一漾一漾。
霍靳珩默默跟在她的身后。
有那么一瞬,霍靳珩觉得,就这样顺其自然下去,也未尝不好。
七年,不是七天,这段路很长,走过去是需要时间的。
他可以不怕慢,但是只要是一直向她走着,总有一天,他总能到她身边的。
她对他,只是停止了靠近,却并没有抵触。
当年是她主动走近的他,给了他一颗糖果。如今变作她受伤,他也可以主动走向她的。
霍靳珩缓缓站住,“夏树。”
“嗯?”听见呼唤,夏树也停住了脚步,回过头。
他站在她的三步远。
许是月光澄明,将他的眉目都晕染出一丝暖意柔和,他对她温声说:“这些年,我一直很听你的话。”
夏树眼眸宁静,懵懂地看着他。
霍靳珩说:“伤心的时候会哭,开心的时候会笑,难过的时候,虽然还是不想找别人说,但好在,我尽量不让自己难过。我也按照你说的,把自己保护得很好,再也没有受伤。”
他就像个小孩子一样,边说边反手轻解开自己衬衫的袖扣。像要刻意给她证明似的,一节一节挽上,将手臂皮肤伸给她看。
“你看。”
夜色灯光下,男人手臂的肌理线条好看健壮,皮肤瓷白得像一块上好的玉,没有片点伤痕。
夏树最初的忧虑终于落下心来,忍不住对他笑起来,“嗯,你很棒!”
霍靳珩说:“可以给个奖励吗?”
“……奖励?”她微怔,下意识向自己身上看了看,迷茫说:“可是我……”
霍靳珩悄无声息走近她一步,“你身上的就可以。”
“嗯?”夏树更怔,“我身上?”
他目光漆黑却灼亮,视线从她的眸滑到她樱桃似的唇上,喉结微动,“对不起——我先提前和你说。”
“什……”
手掌轻轻捂住了她的眼睛,他俯身,轻吻上她的唇——
月亮高悬,银辉散落。鸢尾花瓣在风中无声开放。
星星也害羞的藏进了云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