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脑嗡鸣一响!
自回到霍家与夏树失联,这些年来有一件事,是霍靳珩坚持做的。
——献血。
起初只是希望,无论她在何处,她都能够平平安安安然无恙。
尽管自己的血大概率根本流不到她的身上。他也始终盼愿,哪怕只是亿万分之一的几率,哪怕他不在她身边,在她有需要时,老天也能眷顾着她,始终予她最大的爱护与温柔。
所以,他最知道献血的伤会是怎样的伤。
指尖有些颤抖地抵在她臂腕的淤青上,霍靳珩放开她,“怎么弄的?”
夏树微怔,仓促将袖口放下背在身后,杏眼里闪着泪花,“阿珩,我没事的。”
“我问怎么弄的!”
他音调里压抑了凛冽的冷意。早已预料到了什么,也后知后觉地想清了什么,整个心肺有利刃在搅。
他蓦地转身就往医院的方向走。
“阿珩……”意识到他想要做什么,夏树惊慌失措扯住他的衣角。
“放手!”霍靳珩用力回扯了一下。
“阿珩!”--
“放手!”
他早该想到的,他抢救时的熊猫血哪是说有就会有、想调就能马上调得来的。
他早该想到的……
“我不放!”她忽然从背后紧紧抱住他的背脊,知道他还带着伤,不敢太用力,就带着哭腔呜咽着恳求,“阿珩,我不放,我不放……你别去,我害怕,你别走。”
霍靳珩脚步停住了。
夜风转凉。他的心也像坠了寒潭冰窖,眼眶滚灼酸涩。
抱着她的这个姑娘,是他连碰都不舍得碰的姑娘。
他宁愿死了都不想她有半点伤。
可她现在为他流血了。
他紧握的指节是一片青白颜色,眸底渐渐透了红,隔了很久才隐忍下呼吸转身面回向她。
“对不起……”他轻抬起她的手臂,喑涩声线里压抑着颤动,“对不起,夏树,对不起,对不起……”
夏树的脸埋在他的胸口。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像有一根弦骤然断了,就在这一刻,忽地放声大哭。
她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了,许是最后一根稻草被压塌,又许是这些年积淀的所有
情绪一瞬爆发,她双手紧揪着他的衣服哭得不能自抑。
那些难过、委屈、压抑、怨怼……
她好累啊……
从那年夏天从录取名单里看到他的名字,她再也没有这样哭过。
那些在她心里一直积压埋藏的,终于成为生命里最不可承受的,将她击溃得体无完肤。
她也想继续上学,她想拉大提琴;
她不想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