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迟雪又指着左边那个疤。
“这个怎么弄的?”
“……忘了。”
她两边嘴角一撇。
要哭不哭的样子。
他只能举白旗投降:“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嗯?”
她憋住眼泪。
“以前当卧底的时候被人捅的。不过当时混得不好,也不敢去医院,也是在小诊所缝的,”他看了眼那难看的疤痕,“老眼昏花了,手艺没你好,所以留疤挺严重的。”
他没说当时年纪小。
第一次遭这种苦,以为自己能挺过去,结果中间痛晕了两次的事。
总觉得说出来挺丢脸的。
迟雪却伸手摸了摸那道丑陋的疤痕,又一本正经地抬头,说我要给你推荐祛疤的药。
“好。”
“但是祛不了也没关系。”
“……好。”
“解凛,不管你变成什么样。”
她说。
“刀疤在脸上,在身上还是在哪里,你十几岁,二十几岁还是三十岁,我真的都喜欢你。好喜欢你。”
说完。
她大概是觉得有点害羞,又迅速地低下头。
但尽管如此。
至少没有反悔或“收回”。
只是头埋下来,又在他怀里痴痴地笑了。
“……”
而解凛怔怔看她。
无言以对。
甚至不知所措。
一向无表情的脸上,竟显出慌张的神情来。
手僵在离她背脊不过丁点远的距离。
却一时不知该往哪里放。
这种怔然一直持续了很久。
直到迟雪厌倦了拥抱的“游戏”,嘴里说着犯困,又直接把他往床上拉——
她脱了外套,身上只一件雪白毛衣和牛仔裤,人往床上钻,还不放开他的手。
解凛回过神来。
说你等等。你在这里睡,我不睡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