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农腰里别着烟枪,弯腰打理庄稼,身后小孙子也跟在一旁将禾苗间的杂草一一拔起,然后向爷爷邀功。
老农咧开嘴角,满是皱纹的老脸开怀的笑,从腰间摸出黄澄澄的饴糖塞进孙子嘴里,看着他开心的小模样,自己心里也跟着甜了起来。
“吼!”
地面震动禾苗摇颤,异兽嘶吼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声音将幼童吓得嚎啕大哭,嘴里的饴糖掉落都不自知。
老农连忙将其护在怀里,惊恐的看着官道上路过的异兽车驾足有七八辆之多。
前后还有数百骑卒开道,无数旌旗迎风飞舞猎猎作响,镇北军旗帜赫然在列。
他赶紧将头低下跪在一旁,捂着孙子的嘴,生怕冲撞了贵人。
浑身鳞片与骨刺的异兽三四丈长,上面搭有站台,背弓拿剑的武者在上面守卫。
后面拉着巨大车厢,里面几个月代头武士勒着美人喝酒听曲好不快活,连怀中美人气息渐无也在意。
撕风兽走得左摇右晃,硕大的头颅甩动将地里庄稼摧毁无数,长舌一卷就是一大片,老农看着心疼不已却不敢开口。
“你们糟蹋庄稼要遭天打雷劈啊,该死的!”
老农只敢在心里对自己说,他知道自己但凡开口说一个赔字,搞不好就会命丧当场,还会连累自己的小孙子。
“哈哈哈哈,神州百姓就是胆小,撕风兽都没见过。”
“是啊,劣等种族岂能独占这等灵气充裕的广袤之地,上天着实不公!”
“我合族乃天地之精华所诞生,居然只能偏居一隅,简直讽刺。”
车厢里武士嬉笑着不以为意,他们此行作为使团出使神州皇朝。
即便现在北境大战没有小战不断,神州朝廷按照礼数还是得好好招待他们,并且保证他们人身安全。
别说是毁了沿途庄稼,就是出了人命他们也丝毫不惧,反正有人擦屁股。
汤玉璋全盔全甲骑在黑鳞马上,面甲下的表情狰狞无比,手指死死的攥着大枪,骨节发白身躯微微颤抖。
北域使团入境之后,朝廷左相下令让镇北军负责沿途护送,连岐山左看右看,祝焚借机练兵转眼就消失了。
汤玉璋好死不死一头撞上,迫于虎帅淫威只能当一回倒霉蛋,接下领军护送的重任。
自从接了这该死的任务,他没有一刻不想捅了那几个该死的北域使节。
一路上把朝廷派来的接待官员指使的团团转,要酒要菜要女人没一刻消停,陪酒侍女抬出来三个了,没一个是活的。
他几乎当场将肺气得炸开,若不是接待官员请出左相令牌威胁他以大局为重,还有临行前虎帅交代的话,他当场就要提枪捅那些北域王八蛋。
“狗日的北域使节杂碎,我就屮#¥%¥#¥#的。”
“天杀的祝焚,你他娘跑得倒快,让这该死的任务落在你玉璋爷爷头上!”
“该死的聂志忠,我北境将士的骨气都被你卖给合族了。”
汤玉璋一巴掌拍在黑鳞马背上,后者发出一声委屈的吼叫,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挨打。
“坚持,忍耐,马上就要到神都了!”
他不断深呼吸安慰自己,堵住耳朵不去听那些王八蛋之言。
心里不住的祈祷自己能在战场上遇到他们,一定要给他们安排各种刺激的死法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