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公主夏脸色巨变,当即起身就往惠质宫之外走去,脸上也浮现出慌乱之色。
“稷,洗耳恭听,谨记之!”
一处颇为幽静的街道之中,此时却停放了一辆簪缨车驾,还有着甲持戈秦锐士守护。
但是见到公主夏到来,床榻之上的樗里疾露出了笑容。
见到樗里疾苍老憔悴的面孔,油尽灯枯之态,公主夏双眸瞬间红润,泪水从双眸流出,无声无息,却如清泉滴落。
不过看到来人之后,当即恭敬行礼。
樗里疾伸出满是老年斑枯瘦的手,想要为公主夏擦去脸颊上的泪水。
“如今秦廷之上,唯有少数之人可信,但是并不能深信。譬如魏冉,其为楚人,虽然与王上有亲戚之近,但此人权势之欲当警惕之!”
良久,樗里疾才长呼一口气,随后才问道:“公主夏还未至?”
一处庭院之中,身着冠冕的秦王嬴稷在庭院中踱步,不一会儿便见一医者从房室之中走出,然后恭敬地说道。
“……”
只不过在其腰间,却挂着一把秦剑。看到守护的秦锐士,公主夏微微点头,挂满了匆忙之色的面孔却看向一旁的府邸,随即翻身下马冲了进去。
然而,樗里疾却微微摇头,感慨道:“对于我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我已至油尽灯枯……”
然而公主夏听闻“囡囡”二字,眸中的泪水犹如泄洪之水,奔涌不断,泪水愈来愈多。
似乎是听到了秦王嬴稷的脚步声,老者睁开了混浊的双眸,“王上……”
对于樗里疾的话,秦王嬴稷认真倾听,没有任何的不耐之色。
“王上,右丞相寿元已尽,此乃天地循环之理,非人力可为,希望王上节哀。”
秦王嬴稷连忙对着床榻上的樗里疾深深一揖,恭敬道。
“还有九卿……”
秦王嬴稷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外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同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时间缓缓流逝,日升月落,金乌西坠,四季流转,惠质宫花圃中的花朵开了又落,只有宫苑中的人儿一直未曾变化。
“似乎是因右丞相之事!”
……
一年的时间转瞬即逝,在这一年中,镇国公主似乎消失在了世人的眼中,但是身居庙堂之人,深知镇国公主一直守护着咸阳,守护着秦王。
只见公主夏再次回返,草草穿上鞋袜,然后再次向宫外行去。一旁的侍者低着头,不敢窥视半分。
但是在未有阳光照射的地方,可以看出神鸟翎羽紫色愈深,甚至接近于黑色。
“有没有说因何事?”
金钩勾起帷幔,青铜神树之上烛火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摇摆不定,时明时暗,甚至有一两盏烛火因为蜡烛燃烧殆尽,已然熄灭。
樗里疾已经老了,为秦国殚精竭虑,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看着秦王嬴稷年轻坚毅的面孔,突然笑了,声音缓慢却清晰地道:“秦国有王上,臣便放心了……”
见到樗里疾欲要起身,秦王嬴稷连忙阻止道。
秦王嬴稷继位时间不长,对朝堂的掌控并不完全,这让一些人暗地里小动作不断,但是在樗里疾的协助之下,一切皆在有序的进行掌控之中。
公主夏连忙来到床榻之前,跪在地上,看着樗里疾,无声哭泣。
回过神来的公主夏目光看向侍者,缓缓问道。
“囡囡已经长大了,……怎么还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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