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之就发现,绝对不会那么轻易就算了。
半晌,严斯九没好气重重哼了声,拎着吕濡的胳膊,打开车门把人推进座椅,然后到后备箱翻出个医『药』包。
他半蹲在车门,拽过吕濡的右手,说:“席女士应该谢谢你。”
吕濡没听懂。
严斯九扫她一眼,扯了扯唇角:“她准备的这堆东西总算有一个能派上用场。”
吕濡:……
那就……谢谢席姨。
严斯九推高她的袖,眼神顿时一暗。
吕濡皮肤白,有点伤痕就会特别明显,手腕一圈青紫红肿,看着触目惊心。
“『操』……”
严斯九爆了句粗口,气息不平,顿了几秒才开始消毒上『药』。
他从没干过这活,力难免把握不住,碰到伤处时,吕濡疼得缩了一下。
严斯九手一顿,放轻力,嘴上却不饶人:“不不疼吗?躲什么?”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伤口越来越疼了,棉签擦过的地方火烧一般,吕濡疼得小口吸气。
严斯九停下动作,瞥她一眼:“说,疼不疼?”
吕濡眼冒泪花,老实点头。
严斯九从鼻腔哼了一声:“疼就哭。”
吕濡哪好意思,努力想把眼泪憋回去。
这么点疼就哭?她又不小孩。
严斯九不爽了:“让你哭就哭,憋什么?”
被他这么一吼,吕濡的眼泪突然就有点不听使唤了。
其实她小的时候也个爱哭鬼,眼泪说来就来,一点点小事就要哭鼻,受不得半点委屈。堂哥吕显小时候挨的打,一半因为惹哭她。
『奶』『奶』不喜欢她,其一个原因就她爱哭。
老人『迷』信,说爱哭的女孩容易给身边人招祸。
那时候有爸爸妈妈宠着,她想哭就哭,知哭的时候有人心疼,有人哄。
后来哄她的人不在了,她也就不敢哭了。
成功『逼』出吕濡的眼泪,严斯九很有种满足感,一边涂『药』一边说:“这就对了,该哭就哭,我又不笑你。”
他嘴上说着不笑,可眼角眉梢全笑意。
吕濡羞窘别过脸,觉得自己没出息极了。
严斯九拉住她要去擦眼泪的手,慢悠悠:“你可能不清楚,我最喜欢看小孩哭鼻。”
这一点吕濡倒不怀疑,毕竟谢苒离就一个活生生的例。
过年期间,严斯九不知怎么又把谢苒离弄哭了,一大家在,谢苒离有人撑腰,哭着就要去告状。
严斯九不慌不忙,甩出几个大红包,说:“你能哭十分钟,给你一个,哭二十分钟,给你俩,上不封顶。”
那天为了红包,谢苒离硬生生哭了半小时,哭到最后实在哭不动了,眼泪干了,眼皮肿了,嗓也哑了。
严斯九呢,听了半小时的鬼哭狼嚎,心情反而十分愉悦,如数送出大红包,还让谢苒离下次努努力,争取多哭会。
“你哥我有的钱。”
他末了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