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见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心中不知怎么竟然生起气来,忍不住冷笑道:“梨香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风。这不是淡如风么?琮哥儿,你的文采可比我好多了。”
“宝姐姐把这个都给你看了?”贾琮惊道。
看你还装,黛玉眼中露出一丝得意,笑道:“你还以为你那点花花肠子,能瞒谁?”
贾琮只得讨饶:“求姑娘高抬贵手,可别出去乱说,我是不当紧,可宝姐姐名节要紧,你若坏了宝钗的名节,我定不饶你。”
黛玉听他这般着紧宝钗,还敢威胁自己,心中有些不悦,道:“你做什么称呼她们都是姐姐妹妹,单单称我姑娘,是不是看不上我。”
“这怎么敢,只是我想着尊重姑娘,不敢稍有轻忽。”
“呸,那你怎么不尊重你的宝姐姐?”
贾琮笑道:“宝姐姐与姑娘不同。”
“有何不同?”黛玉有些不服气。
贾琮愕然,这怎么解释,只好道:“不同就是不同,姑娘兰质蕙心,自然明白。”
黛玉冷哼一声,道:“也罢,那我也不许你再称姑娘。”
“那我叫什么?颦儿?”贾琮笑嘻嘻地道。
黛玉脸一红,啐道:“又在胡吣。你略大些,自该唤我妹妹。”
“那恭敬不如从命,林妹妹。”
黛玉飞了他一个白眼儿,让贾琮心中一酥,林妹妹好像长大了,已有了些女性的风韵,不再是个黄毛丫头了。
略一沉吟,黛玉还是没忍住八卦之心,问道:“你怎么恁大胆,写那样的诗给宝姐姐。”
贾琮头大,没好气地道:“你怎么竟说我和宝钗的事,怎么不说说你和宝玉的事儿?”
“呸,你……你放屁!”林黛玉一听炸毛,道:“我和宝玉清清白白,平时略好些儿,不过因从小儿一处长大、一起顽闹罢了,岂能与你二人暗结私情、暗通款曲相提并论?
你再胡言,仔细我……我……我就去告宝姐姐说你欺负我。”
贾琮忙举手投降:“哎呦,我的祖宗,你轻点声,知道你清白行了罢,就我是坏人,我不清白,我浑身上下腌臜死了,这总行了罢?”
黛玉这才转怒为喜,嗔了他一眼,“你知道你下流腌臜就行了。”
贾琮无奈摇头,道:“说好来唱歌的,扯了这么一大篇闲话,还听不听,不听我走了。”
黛玉眉尖微蹙,道:“我说话不堪入耳,难为你了么?”
贾琮笑道:“这倒不是,只是琮素来不善言辞,怕又不小心得罪了妹妹,我可吃罪不起。”
“我是那般小肚鸡肠之人么?”
“那哪能呢,谁不知道妹妹最是大气不过。”
看着贾琮古怪的神色,黛玉不禁笑出声来,忙又掩着,啐道:“琮哥儿,你一点也不老实。也罢,我忽然不想听《懂你》了,催人泪下,不如……”
贾琮翻了个白眼,你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不如你为我作一首歌儿,如何?”黛玉笑道:“也不让你白作,我这房里你看上什么东西,尽可拿走,就当我谢你。”
贾琮环视一圈,忍不住笑道:“这房里我看最宝贵之物只有一件,可妹妹定然舍不得给我。”
“我这般小气?你但说无妨。”黛玉道。
这时紫鹃掀起帘子,端上茶果点心来,贾琮接过茶碗,喝了一口,笑道:“林妹妹竟猜不到?不过我想紫鹃姐姐定然是知道的。”说完便走,说骚话咱是专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