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钰、谈小洲、楼重、边映雪、谢归晚。
长生鹤嘿了一声:“都怪你自己优柔寡断,现在只剩下五个和你最亲近的人了噢,叶子牌也是会自己筛选的,如果你再不选择,半炷香后它会变成三张、再过半炷香就是一张牌,只剩下那个你最不愿意的死亡人选。别怪我没提醒你——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变成五张牌了
沈放舟抬眼,再开口声音却艰涩得像几天几夜没有喝水:“半炷香?”
“半炷香。”
长生鹤的话语很笃定,它干脆迈着小碎步走到沈放舟的身旁,很亲昵地张开翅膀把青衫客拢进伪作的羽毛下:
“要我帮你选么?实在不行就你的师尊吧,她活了那么久,这种时候舍身为小辈奉献一点也没关系的,更何况她师姐似乎实际上也不愿意和她在一起,咱俩叫她早日解脱呢?”
沈放舟不为所动。
“唉,既然你不愿意送走手艺很烂的厨子,那么就送走那个没好脸色的刀客罢?”长生鹤干脆从沈放舟身边坐下来,它口中念念有词,“看上去楼重和你认识的时间最多,这样她死了你也不会太愧疚。而且只要这个刀客消失掉,谈小洲似乎也就没有心魔了欸,这属于买一赠二吧?多划算的价格,考虑一下?”
沈放舟垂眸未语。
“真是油盐不进。”
长生鹤有点失望了,它起身故作高深:“好,索性就直接跳到最后一个回合吧。你不愿意做决定那么我来当坏人,让我看看你最舍不得谁”
五张叶子牌无风自动,旋转着涌向长生鹤,仿佛正低诉那些深藏的密语。
“噢——”
长生鹤恍然大悟。
“原来是你身上这件外袍的主人啊,”窥探到剑客心中之秘,这只机关造物笑着去叼既定的叶子牌,就在它那修长的鸟噱碰到叶子牌的刹那——
沈放舟倏忽抬头,她右手一挥收走所有纸牌,静静地望着对手。
长生鹤面露喜色:“呦,你终于下决定啦?看来这招很管用呢,你就这么舍不得那个姓谢的?”
“不。”
得到否定的答案,长生鹤也没有在意,它只是舔了舔自己的羽毛,兴奋地眯起眼睛迫不及待:“没关系没关系,只要你愿意出牌就好,愿意出牌就好!”
沈放舟沉默地伸手,长生鹤眼前一亮,它焦急难耐地要打开沈放舟的拳头,来看那张给出最终答案的叶子牌,可等它费力地打开剑客的手心,却看到其中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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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一物。
长生鹤愣在原地:“等等,你究竟要用谁的生命换这次过关的机会?”
青衫剑客单手碾碎掉所有纸牌,毫不犹豫地将碎屑向后一挥,长风肆意,任凭那些星星点点地流散在空中,顺着飘扬的青衫一角在风中逝去。
“第六张牌,我自己。”
长生鹤的笑容在嘴角僵住。
沈放舟没有再开口了,只是定定地望着长生鹤,没有任何要退后的意思。
一人一鹤仿佛无声对峙,剑客并没有退让的意思,四散在空中的牌屑似乎已是她决心的证明。
半晌,长生鹤撇撇嘴。
“你赢了。”
幻境轰然碎裂。
周遭的白雾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脚下实实在在的天梯。长生鹤打了个哈欠显出原形,心不甘情不愿地陪着沈放舟慢慢向上攀登雷鸣山,表情却很沮丧。
“怎么回事啊,又没骗成功。”
等等这就回来了?
沈放舟在原地愣了一会儿,等反应过来四周再真实不过的景色后才松一口气,她试探问道:“所以,其实那五个人就是我的心魔?”
“不是啦,你的确没有求而不得,”长生鹤晃晃脑袋,这次开口有点服气了,“我在骗你而已,假如你选了任何一个人,到最后死的都只会是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