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门外便响起匆匆脚步声,方才堵在门口的长辈们皆快步向魔宫底层行去。
“我和知慎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悄无声息地封锁妖都,提防叛党。”
“只是三天而已,你不要太担心了。更何况此事突然,没有人会知道的。”
“唉,希望我只是关心则乱罢。鬼蜮寂静,龙庭,我们去那里。”
于是无人在意,角落里的明珣悄悄捏碎了手中符纸。
沈放舟却隐约察觉到几分不对。
这三天一定有事情发生,倘若明珣真地待在了牢笼里,那么日后便不会有逃跑的明珣掀起命轨之军,便不会有仙魔魂战与陨落的殷知慎和提剑出关的谢归晚。
望着年幼的自己,以及自己腰间那柄与谢归晚佩剑同名的尽穹苍,沈放舟叹口气,罢了,无论如何她也不能插手此间诸事,索性便摸了摸殷行昼的头,靠着窗栏睡意沉沉。
惊醒她们两个的是沸沸火声。
“去请陛下!陛下究竟在何处!”
“还有殷掌门和少主都不见了!只有明师姐和小昼在——”
“究竟发生了什么?今日才陛下才与众人议过事,叮嘱过如无急事,这几日不要打扰她们的。”
“叛党谋逆!不知是谁走漏的消息,魔宫的灵阵被摧毁了,族长们都在赶来,但来不及——呃”
轰然声震,伴随着一声绵软的低哼,沈放舟猝然拔剑,但见远处大门爆出一声巨响,灵力旋转着如飞箭般破开穹苍,脆弱的灵阵便猛地从中间碎开!
迷迷糊糊的殷行昼骤然惊醒,年少的沈放舟倏然按住剑柄低喝:“谁!”
从门口步入一个陌生的身影。
黑袍魔族长笑,她随手将染血的长剑在衣衫上擦了擦,语气阴森:“这一趟真是别有收获,居然能找到扶鹤的小崽子。”
“你、你究竟是谁!”
尽穹苍出鞘,但这柄神剑在毫无灵力的殷行昼手中依旧黯淡,对于眼前魔族来说简直柔弱得像玩具。
黑袍魔族嗤笑:“别和我开玩笑了。我的小陛下,你真以为你一个废人能用好这柄剑?因着鬼蜮的启动,魔宫内任何符阵都无效,别奢求你能用什么灵符杀了我。”
殷行昼脸色一白,停下了去催动灵符的手,眼前人说的不错,这种堪称机密的要事魔宫内鲜少有人知晓,除了
叛党。
她有些慌张,试图去寻找那位沈前辈,可四下却空空荡荡没有一点青衫剑客的身影。殷行昼深吸一口气,她握住剑柄,依旧是防守的姿态。
以卵击石。
“真是不听话的小孩子。”
黑袍魔族嗤笑一声,这时窗外喊杀声震天,像是无声的催命钟。于是她大步流星地踏进门内,就要伸手抓住殷行昼的衣领。
“住手!”
不知何时醒来的明珣赫然出声,她盯着远处的魔族冷笑:“我们的约定中写得很清楚。我给你进入魔宫的钥匙和讯息,你在关键时刻救我出去。除此之外,这个家里的任何人你都不能动,如有违誓,则降天谴。”
黑袍魔族顿住,看着眼前少年似曾相识的眼睛,只能硬生生地咬碎一口牙。不过既能回到魔宫一切都无妨了,她松手,刹那间挥出一道灵气斩断了明珣眼前的锁链。
“真是天真,”魔族冷笑,“明珣,你以为你做出这些事后扶鹤还能容得下你?当初在黑市你同意我的请求后,你就已经背叛了你师傅了。”
明珣转着僵硬的手腕,冷冰冰:“我如何行事还轮不到你吩咐。”
黑袍魔族哼了一声:“动作快点,谁知道扶鹤有没有后手。”
留下一句催促后她便重新冲了出去,像是在搜刮什么东西。明珣重新带好佩剑,望了一眼居住了十几年的家,无声地攥紧双拳。
她会回来的,她会让师傅知道,她的路也是对的!
明珣快步小跑着就要冲出大门,谁料就在这一瞬,一道年幼的身影硬生生地拦住了她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