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从言知道,宁惜语是好意。但,她越是好意,宁母的态度,便越是伤人。
宁父没有将女儿、儿子的神色错过,原本冷清的脸上,若有所思。
家宴后,宁从言、宁从行均被宁父叫了去。而宁惜语和季萱则被宁母叫走了。
书房内,烛光跳动,晦暗不明。映着宁从言的脸,平添了几分萧瑟之意。
“从行,你岳父那边,可有什么话要转告?”宁家与季家的婚事办的有些匆促,宁父未能亲至淮南,怕对方有话说。
“岳父知晓爹你未去的原因,表示理解,并没有说什么。而岳母本有意见,但我们添了三成聘礼,又在那边大办了三天,也就淡了。”宁从行老老实实说道。
自己成亲,宁父未能到场,原是憾事。但京城中的事,是大事。他虽不够聪慧到底还是知晓轻重的。
“这事,是爹对不起你们。”宁父叹了口气说道。
“爹,您别这么说。你去京城,本就危险很多。”宁
从行安慰道。事情已经过去了,没必要揪着不放。
“从言,你最近在做什么?”宁父了解自己的大儿子,他既然这般说,便是没有事。是以,转头问问小儿子。
宁从言心知,这就是顺便问一下,便也随口回了个“回爹的话,每日都在家中呆着。”
宁父自然知道他每日都在家中呆着,这话的意思不过是想问,他为何怎么了,关心一二。
“这些日子,你对松山县怕是很熟悉了吧?”宁父继续问道。
“尚可。”宁从言拿不准他爹要干啥,也只能规规矩矩回答。
“听闻,你有一段时间,去隔壁镇的时间甚多?”宁父拿起手边的一封信,似随口问道。
但宁从言却听得心惊,这话是何意?是在点自己与安家的关系?
脑子里转了好几转,最后说了句“是的,隔壁有家店饭菜不错。”
“那你在隔壁镇上的人,可有熟悉的?”宁父自然是能听出他在绕弯子,直接到。
“不知爹是想找谁?”宁从言听出来了,他爹是想打听人?但凭借宁家的势力,若是单纯找人,这去衙门打个招呼,不是更快嘛?
“你大伯父说,十年前有一贪污案,主犯妻儿在逃,或手中还有一份名单牵扯着甚多官员,但这事不能过明面,所以想让我们暗访一二。”宁父也不遮掩,他大哥此次便是因着这事,将他喊去的。说是牵连甚广,须得重视。
“不知姓甚名谁,可有特征
?”宁从言对世家大族的腌臜并不在意,但这是宁父第一次正经和他商量家里的事,他也十分重视。
“姓顾。若无意外,今年应当十五有余。母亲姓温。”宁父将自己知晓地说了出来。
“姓顾?”宁从言听到这年龄、姓氏,觉得太巧了。不由声音提高了两分。
“怎么,你认识??”宁父眼中一亮。
“没有,还有其他线索吗?”宁从言觉察到自己的失态,快速镇定下来,摇摇头道。
宁父摇摇头,这事儿时间隔了这么久,要有更多线索,也就不至于如此棘手了。
“那爹的意思是?”宁从言拿不准,他爹是让他出去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