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江遥还是输在没有内力上,齐砚的剑锋一旦霸道起来,他便气力不济,手中剑被直直往下压去,但他却咬着牙一时不肯服输,还在找时机反击,额上冷汗涔涔,面色都白了不少。
齐砚看他一眼,长剑一声铮鸣,剑刃直接弹开了他的剑,震得他退出几步远,嘴角溢出血来。
旁边的人都结束了训练,似乎要去进行下一项训练,见齐砚也要走,他擦了把血,拦住齐砚,道:“大人,我有件事想、想求您帮忙……”
这时的江遥又变作低眉顺眼的样子,垂着头不安地眨动着睫毛,手指纠结地攥着衣袖,看齐砚半晌不说话,他干脆跪了下去。
齐砚皱眉看着他,问道:“什么事?”
暗卫不可与外人多接触,江遥现在还不算暗阁的人,齐砚没直接走已经十分好心了,他也明白这道理,但不知道还能再找谁,只好鼓起勇气嗫嚅道:“当初暗阁把我身上带着的东西都拿走了,我、我是想问问那些东西还、还在吗?”
齐砚不明所以,想了想道:“阁主让人收走了,我看都是你们的剑还有暗器什么的,后来也没看见阁主让人扔了,应该还在。”
江遥似是松了口气,手指在地上偷偷划拉着尘土,小声道:“那、那我可不可以拿回来两样东西,不是剑也不是暗器……就是、就是一个很小的护身符和一、一根发带……”
齐砚更加莫名其妙,道:“你要回来做什么?”
“这是两个很重要的人给我的……”江遥知道他在暗阁地位不凡,眼下除了求他也想不到其他办法,捏住齐砚衣袍的一角下摆央求道,“大人,求您……”
“你求我也没用。”齐砚冷漠地退开一步,看他失望地垂下眼,难得又有点心软,但也仅限于跟他解释一句,“这事我做不了主,你还是去问阁主吧。”转念一想,他又提议道,“你不是每天都跟着主人吗?你直接跟主人说吧。”
江遥心道:主人会理他才怪了。
但齐砚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应了一声站起身看了看已经空旷的场地,道:“阁主有说我还需要在这做什么吗?”
齐砚道:“没听说,就说让你陪我练剑,既然练完了,你就走吧。”
这下换江遥不明所以了,萧吟竟然就让他来陪人练剑?
江遥走出暗阁时果然没人阻拦,他一路慢腾腾走回平常干活的地方,思索着那两样东西到底该怎么拿回来,他怕再晚一点可能真的要被扔掉了,那他还能再去哪里找?
结束了一天训练的齐砚被萧吟叫了过去,萧吟开门见山道:“今天江敛之来陪你练剑的?”
齐砚点头道:“是。”
萧吟略低头沉默了会,而后突然问道:“你觉得他是江敛之吗?”
齐砚愣了一下,但马上就明白了话中的意思,回道:“虽然他今天受限很大,没有发挥出最好的水平,但可以看出来他剑法精湛,功力扎实,对战的经验也很丰富,是练了很多年的。他若是与属下公平对决,属下也不敢说能赢过他。这种暗杀之术和寻常功夫不同,大多是从小练起,要到这种水平至少要十年的练习。”
这话似乎已经给出了答案,江敛之从小根本不需要练这种暗杀之术,五年前江敛之也十六岁了,转为练这种剑法已经是晚了,很难练成,但看萧吟阴沉的脸色,齐砚斟酌了一下,还是说道:“不过也不排除天赋特别好的人比旁人花更少的时间就能达到这种水平,况且他从前也有些底子,五年前练起来应该也不是不可能。”
萧吟冷笑了一声:“那你觉得这种可能性大吗?”
齐砚哑口无言,知道萧吟其实心里早有了猜测,而且就他观察,他也不信那是江敛之,就算剑法可以练出来,但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五年时间如何能让江敛之变得这么乖顺,对着他都能那么轻易地跪下来,还只是为了求他帮忙要回两个东西。
萧吟又问:“除了这个,他可还有其他奇怪之处?”
齐砚刚想到过那事,立刻说了出来:“他后来想求属下帮他拿回两样当时暗阁从他身上收走的东西,说是他很重要的两个人留下的。”
“什么东西?”萧吟果然来了兴致,挑眉问道。
“一个护身符和一根发带。”
“长什么样?”萧吟道,“去找出来给我。”
齐砚应是,立马回暗阁去找了墨风,幸而那些东西都封了起来,还真是没扔掉,江遥说的那两样东西在一众佩剑和暗器里很是显眼,齐砚找出来后就给了萧吟。
萧吟端详着这两样东西,护身符粗制滥造,看着像是寻常寺庙里求来的最便宜的那种,但保护得很好,想来平日藏在衣服的暗兜里,一点污渍都没沾上,也不曾有破损。
然而那根发带却是沾着血迹的,让萧吟有点惊讶,而且这发带是淡雅的月白色,做工也还算精致,看着还真不是一般人用的东西。
很重要的两个人?
萧吟饶有兴致地猜测这乖巧得过了头的人既然这么说了,肯定还会想办法把东西要回去,而齐砚那边不行,恐怕还是会来求自己。
那他就等着,他倒要看看,这人会怎么求他。
作者有话要说:攻和江敛之没有感情纠纷,只有仇恨纠纷,不至于狗血到这个地步(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