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遥险些把药罐子摔了,闻言也不答,快步跑走了。
顾景鸿在一旁看得啧啧感叹:“爱情果然能让人变傻。”
江遥到底是没有离开,他以为萧吟自己也害臊,不会再来找他,但没想到萧吟在当时尴尬一二后便又释然了,第二天又笑着凑到他面前来,还喜欢没话找话,做什么都要黏在他身边。
“萧吟,你给我出去!”顾景鸿看自己的小药庐里都要挤得转不了身了,嫌弃道,“不干活堵在这儿干嘛!”
萧吟立马接过江遥手中的药罐子,道:“谁说我不干活了?我来煎药。”
“你煎药?”顾景鸿的白眼都要翻上了天,“可别祸害我的药了。”
“那你教我。”萧吟扯扯江遥的袖子,“你和我一起。”
江遥在原地静默了片刻,还是红着脸过去了,只在心里告诫自己是在帮顾景鸿的忙。
两人挤在角落里的炉子旁,萧吟正要将药罐放上去,江遥赶忙握住他的手腕,道:“别,炉子的火还没生起来。”
萧吟“哦”了一声,端着药罐坐在一边静静看江遥生炉子,江遥一转头就与萧吟四目相接,萧吟还冲他淡淡笑了一下,就连眼底都堆满了笑意,与从前的冷漠和高傲截然不同。
江遥手忙脚乱地躲开视线,埋头只顾生火,待火终于生起来了,他松了口气,道:“侯爷,可以放上来了。”
萧吟将药罐放到炉子上,江遥怕他捧不住把药罐砸了,手一直放在近旁护着,萧吟缩回手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在江遥的手背上轻轻擦碰了一下,江遥受了惊吓般立刻缩回手,萧吟看他一眼,也没生气,笑着说道:“我记得你之前……还挺喜欢我碰你的。”
“我……”江遥脖子都涨红了,赧然地把凳子挪得离萧吟远了点,不说话了。
萧吟以为煎药就是火生着了然后看着就行,到时间了就能倒出来,过了会江遥却又挪了过来,拿起一把扇子开始扇风,看萧吟一脸不解,他解释道:“要先把药汤煮沸,再用文火慢慢熬,火不够大,要扇一扇。”
“那我来吧。”萧吟显然不懂这些,见状觉得这事不难,主动揽活,“你歇着。”
江遥很不放心,本来不想把扇子给萧吟,但他不给,萧吟就不停说,还想动手动脚,他只好把扇子递了过去,而后紧张兮兮地盯着萧吟的动作,生怕他要把炉子扇灭了似的。
这事做起来确实没什么难的,起初萧吟还得心应手,过了会他手就酸了,但看了眼江遥,他又不好意思说,只好咬着牙继续,又过了一刻钟,他实在撑不住了,撂下扇子活动了下手腕,轻叹道:“我这手果然是不中用了,这一会就疼了。”
江遥也顾不上药了,立马捧起他的手腕,碰了碰那道伤疤,道:“很疼吗?哪里疼?要不要叫顾神医来看看?”
萧吟眼底暗藏笑意,面上却不显露,想着你也就跟我装一装那副断情绝爱的模样,这会子比谁都紧张。
装,继续给我装。
“还好……就是有一点疼。”萧吟煞有其事地指了个地方,“大概是这里,筋脉抽着疼。”
江遥一脸郑重,仿佛他真的受了重伤,握着手腕轻轻活动了两下,又掌握着力道按揉那一处,怕他还疼得厉害,甚至吹了口凉气,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就像在对待稀世珍宝。
萧吟低头一眨不眨地看着江遥,从前他没觉得江遥对待他这种认真又小心的态度有什么值得多看两眼的,现在却觉得怎么也看不够,当真是喜欢得紧,这样的江遥可爱又惹人疼,让他心上也泛起了痒意。
过了会儿,药突然沸了起来,顾景鸿出去一趟回来就看到这幅场景,没好气道:“让你们看着药,你们倒好,在我这卿卿我我呢!”
江遥忙说了声“抱歉”,飞身起来去将炉子里的炭火拨出来一些,让火变小,看药罐的盖子都被顶起来了,又去拿盖子,萧吟吓了一跳,道:“别碰,烫的!”
但江遥已经将盖子拿起来了,是有点烫,不过他能接受,拿开盖子让药汤沸了一会,又重新盖了回去。
“我看看。”萧吟去捉他的手,“那么烫也能随便拿的?”
江遥的指腹被烫得有点红,他不自在地缩了下手指,道:“没事,我不觉得烫。”
以前江敛之罚他举盛了沸水的茶杯跪在碎瓷片上,他摔了茶杯只会换来一顿毒打,前两次还会受不住,后来咬着牙忍忍就过去了,再后来他都不觉得这种罚算什么,是很轻的那种。
再说他指腹上都是茧子,也烫不到哪去。
萧吟像是明白了什么,叹了口气,道:“以后不许这样了,我会心疼的。”
江遥捏着自己的衣服一角死死攥着,终究没说出话来,眼眶却红了,转过头坐回凳子上去盯着药。
顾景鸿站在一旁看了看,摇摇头,往外头瞟了眼,道:“江遥,忘了告诉你,你弟弟来了。”
没等江遥反应过来,药炉外就走进来一个人,穿着一袭纤尘不染的白衣,本来嘴角还有点笑意,却在看到萧吟后眼神冷锐下来,沉声道:“哥,顾神医说你的毒已经完全解了,跟我回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弟弟:渣男为什么还特么阴魂不散!!!(翻白眼)
渣吟:我需要一本追妻宝典和哄老婆手册(裂开)
亲妈:爱情真伟大,能让渣男的嘴也如同抹了蜜(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