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悠然在绯烟殿一直留到傍晚,直到听完绿瓜跟她们讲皇帝迎回几位将军后,给他们升了什么官职,赏了多少金银良田,她才领着身边的宫女离开。
尽管薛悠然在后来的聊天中,不曾提过沈玉树半个字,但是沈朝颜和绿瓜讲起沈玉树,她便听得比谁都认真。
也是个痴情的。
沈府,书房。
晚膳后,沈玉树从自家二弟口中得知薛悠然被一道懿旨送进宫,当场失态地捏碎了手中茶杯。
“呀!这杯子怎么碎了?”
听到瓷器碎裂的声音,沈临风紧张地冲过去,一把抓起沈玉树的手,“哥,你手被瓷片划破了!”
沈玉树垂眸扫过手上被碎片割破的手指,不以为意道,“小伤,无碍。”
“那怎么行?你现在刚被皇上封了正五品定远将军,可是咱们家的心肝宝贝金疙瘩!你在这儿别动,我去找郎中!”
沈玉树抬起没受的那只手,一掌推在他脑门上,“等你把郎中找来,我的伤口都愈合了!”
说实话,沈临风突然瘦了那么多,跟从前胖若两人的形象相去甚远。
沈玉树刚回来,一时间还不习惯对着这张跟自己六七分相似的脸。
沈临风看着他大步走书房的背影,连忙追上去,“哥,你去哪儿?”
“回去休息。”沈玉树转头,手指对着他的方向,隔空轻点了一下,“你别跟我,一个大男人絮絮叨叨,吵得我耳朵疼。”
说罢,没再理会沈临风期期艾艾的表情,径自离开。
虽然他去边关这么久,但是他房间里一切如旧,每隔两天都会有下人来打扫,维持了他离开前的干净整洁。
沈玉树绕过衣橱,停在窗边的桌案前。
他拉开底下的抽屉,从抽屉里取出一方素帕。
素帕看上去很干净,保管很好,只是时间久了,边缘隐隐泛黄。
这条帕子是五年前薛悠然送给他的。
当时他殿试考进三甲,是有很大可能入朝为官的。
结果他却转头拜了薛悠然的大伯为师,精进武艺。
第二年,他便在武举考试中,一举夺魁,成了武状元。
那日,薛悠然悄悄扮成侍卫,跟着她三伯去了武举现场。
在沈玉树得了武状元走下台的时候,她却趁人不注意塞给他一块素帕,让他包扎手上的伤。
她只留下一句‘快点包扎上药,别留疤’就急匆匆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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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沈玉树捏了下帕子才发现,帕子里还包了一瓶上好的伤药。
其实,是很轻的伤口,他甚至都不觉得疼。
当旁人都在为他得了第一欢呼,只有薛悠然注意到他手背上有一道划伤。
默默担心着他的伤。
意气风发的少年武状元,大概就是在那个时候,情窦初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