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李恒相貌平平,看着都无趣。”她又往后翻了一页,“这个郑家的虽说生得还算过得去,可我听人说,他油嘴滑舌,最会哄人了”后面的几个,她不是说这不行,就是那不行。
“你就没有一个看得过眼的?”董氏头疼。
“二哥看过了?大哥没有帮我看么?”严凝试探问道。
“你大哥主理朝廷的事务,哪有闲心理这些。”原来严韫没有看,若是他来主理,定然会为她挑得人品更佳的夫婿。
严凝心里不快,不敢讲出来。
“况且,我也不想叫他管,他心里还放不下沈氏,若让他来看,难免触景伤情。”
“触景伤情?母亲怕大哥难过,还叫我成亲?我觉着我的婚事可以拖拖,别叫我成亲勾起大哥的伤心事。”
“你还想拖多久?你及笄之年也过了,若是今年再不嫁,广陵的人要如何说?到时候可就不是你挑别人,而是别人挑你!”
“那二哥都不急,我急什么。”严凝犟嘴。
“你二哥是男子,他只要仕途走得顺畅,将来不愁人,你一个姑娘家,自然是要以嫁人为主,如何能拖?”董氏埋责她不懂事。
“你给我好好挑!”
这些人董氏都看了,很不错,虽说身家不是大富大贵,却也殷实丰沛,严凝嫁过去了,将来不愁性子骄纵惹婆家不悦被人责罚,严家不好出头找补,说来说去还是顾着严凝的性子。
“母亲,女儿真的不喜欢,能不能再看看?”她打着商量的语气,再次试探。
要是以前,结亲的人家是广陵的富家公子,她或许兴高采烈,可眼下,她的身份炙手可热,严凝眼界高了。
“你想再看谁?”
严凝噎了噎,“我”到了嘴边的名字,生憋了回去。
“没谁。”
往上看倒是有,那些人看不上严凝,觉得她不是正儿八经的高门贵女,不是娇养出来的,嫁过去只怕不好过。
董氏不会奚落她,只委婉说要讲个门当户对。
可惜严凝并不懂,“”
她对自己的性子没有点谱儿,近些年,眼睛是越来越高了,寻常家的公子看不上。
董氏不想再拖,去年便开始相看的人,趁早定下来,今年就能把婚事给办了,了却她的一桩心事,省得严凝整日不着家天天往外跑,叫她忧心。
“母亲,你怎么能这样?”严凝看董氏迫不及待把她嫁出去的样子,又要开始撒泼不满。
董氏不似以往一样由着她,“若三日后你挑不出来,母亲亲自来为你选。”
严凝想再说话,对上董氏的眼神,默默把所有的幽怨都给咽了下去。
拿着册子回了房,静等了一会,听说董氏去午憩了,严凝才带着丫鬟出门,去了一家幽静的茶馆,点了茶水糕点,没有心思喝,眼睛一直往外看。
不多时,进来了一名女子,带着丫鬟到严凝面前坐下。
“玉婧,你总算是来了。”
女子一进门,严凝迫不及待与她开口,“我”真张嘴说正事,又卡住。
颜玉婧装傻充愣,端起一盏茶,“凝儿你怎么了,慌慌张张的?出什么事情了?”
近些时日,董氏为严凝挑夫婿动作频繁,广陵满门上的矜贵谁不晓得。
严韫在朝堂炙手可热,严凝若是没有严谨,广陵贵女都看不上她,整日跟在沈湘宁后面,那时设宴请人连她的位置都没有留。
虽说现在是有位置了,表面看在严韫的面子奉承,背地里依然嘲讽她,说她是野鸡插上凤凰毛,装腔作势,骨子里依然流着低贱的血水。
喏,她也到了婚嫁之年,瞧瞧董氏为她挑的,不都是些不入流的人家。
看来董氏也知道她女儿是个什么货色,该配什么人。
“我我母亲要为我议亲事了。”严凝说道。
颜玉婧放下茶盏,“是吗?我不知道啊。”
“那四殿玉朔哥哥到底有没有准信啊?”不是说好,与她有意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