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梅在外头说了许多话,也不曾听见沈辞宁出声,实在担心,就让人给霍浔传信。
那日严凝哭哭啼啼离开之后,严谨放心不下,毕竟他侧面给她出了主意,知道她走投无路应当会真的去找沈辞宁,怕事情闹了,找人盯着她。
跟着严凝的人见她被赶出来后,前去给严谨报信,严谨知道事情闹僵了,索性也告知了严韫。
刚到大理寺,正巧撞上严韫的手下给他汇报此事,严谨往内走。
“大哥,小妹此次真的知道悔恨了,是我给她出的主意,惹了嫂嫂子生气,你要怪就怪我罢。”
男人目光冷冷看向严谨,“你想替她担着?”
自从沈辞宁走后,严韫就变了,往常严谨还敢跟他调笑,如今字斟句酌,“不是。”
若是点头,严韫说不定转头就对付起他,一家子兄弟姐妹,严韫表面不动声色,背地里折磨人的功夫,疼着呢。
“不是最好。”男人不善的眼光缓缓收回来。
“大哥,小妹今天这一遭并不是真的要激怒嫂子,她是上门认错致歉”
严韫往后懒懒倚靠,话里蕴着讥诮,“你觉得她是真的悔恨了?”严谨话语一堵。
他自然明白,严凝此举不过是因为尝到了苦头,为了她自己。半响后他摇头,“大哥,可是小妹的事情”
“她自己选的,不是么?”严韫反问。
严谨没什么话说了,“”
“若无事,就回去罢。”严韫说道,起身出了书房。
被严谨耽搁小半柱香,他后脚赶到霍府时,霍浔已经到了,他的脚步生生止住,因为步履生风卷起的衣袍,也在瞬间停下。
下属跟在严韫的身旁,再次见证了他的落于人后,整个人的身影都无比落寞。
纵然来了也不能露面,只能躲在一旁,看着霍浔轻声安慰她,给她擦去眼泪,再轻柔的将揽入怀中,温声哄着。
沈辞宁乖顺匍在霍浔的肩头哭,严韫攥紧了手,指甲嵌入掌心,力道太重了,往下滴着血。
她的身旁已经没有他的位置了,有人代替了他。
他在心中想过无数次,沈辞宁与霍浔的温存的画面,真正看到了,他的心简直被人放到火上煎烤。
下属默然立着,不料严韫竟然闷咳起来,他往前呕了一口血,手扶着一旁的树木,留下一个血淋淋的掌印。
“大人!”下属惊吓扶住他。
被严韫给推开,他伸手拂开嘴角的血迹,“嘘,别吵。”
“一会沈辞宁发现了。”如果被沈辞宁看到,只怕越发的伤心,届时连躲在暗处的资格都没有了。
下属被他的话给苦涩到,想说大人您又是何必,不敢贸然开口。
严凝认错无门,回去之后不敢再提这件事情,毕竟沈辞宁事维系着她往后的好日子,后几日不断登着霍府的门,一一被拒,没有人搭理她。
颜玉朔让下面的人去查,并没有查到想知道的缘由,手下人查到的东西就跟他之前了解的一样,严韫明明极宠他的妹妹,一直都是护着的。
可眼下不管不顾?当真是为了朝政之争避嫌?
颜玉朔弄不明白了,父皇逐渐年长却迟迟不立储君,眼下成年的皇子,可是有好几位,他若是不能拉拢严韫,仅仅靠着母后,一点胜算都没有了。
“殿下,卑职在追查时,发现些蛛丝马迹。”
“什么?”
“当时您有意收拢严大人妹妹,选定布局的那家游船坊,坊主跟严大人交往密切。”
颜玉朔眼一眯,“你说什么?”
“属下跟着严大人的些许日子,发现他频繁出入游船坊见游船坊的坊主,一道饮酒,两人的交情看似匪浅。”
“你没看错?!”颜玉朔追问道。
下属摇头,“千真万确,卑职瞧得真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