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太医唇微动,刚要说什么,金珠的声音传来,“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谢云舟同常太医相视一眼,快步走进房间,床榻上的江黎陷入到了梦魇中,一直在说胡话。
“走开,走开。”
“不要,不要。”
“不是我,不是我。”
“放开我……放开我……”
金珠不知何故,握着她的手,急呼:“小姐,你睁开眼看看奴婢。”
江黎额头上布满汗珠,但始终未曾睁开眼。
常太医放下药箱走过来,坐在床榻前的椅子上,在江黎腕上盖上帕巾,指腹搭上细细诊起来,边诊脉边睨着江黎看,少倾问道:“小姐今日吃了些什么?”
金珠回道:“除了汤药外,未曾吃过一点东西。”
常太医四处环顾一番,最后在书案上看到了燃着的熏香,香味清淡,不易察觉,“那是何物?”
金珠道:“是奴婢买来给小姐安神用的。”
常太医收回手,淡声道:“你家小姐身子弱,不易燃香。”
金珠唤来丫鬟,把香收起。
常太医又重新开了药方,让金珠按照此方子去抓药,房间里没了外人,荀衍问道:“常太医方才言明谢将军可救阿黎,不知是何意?”
常太医道:“能救也不能救。”
“还请常太医说明。”荀衍派人出去寻解药,也是一无所获,这几日他吃不好睡不好,夜夜被梦境所扰,生怕江黎有个万一,若真那样,他一定会杀了谢云舟为阿黎陪葬。
常太医轻咳一声:“这位公子我知你急切,但有些许需从长计议,不若这样,我先同谢将军说明一二,再来告知与你,可否。”
饶是荀衍再急,都不得不静下心来等着,左右谢云舟不会走,他便等等看,到底如何救阿黎。
常太医开好药方,便同谢云舟去了偏厅,谢云舟追问道:“常太医您有话尽管直言。”
“谢将军可想过,为何你能救治江二小姐?”常太医把问题抛出来。
谢云舟沉思片刻道:“因我服了解药。”
“是。”常太医道,“世上再无解药,只有一种法子能救治江二小姐,那便是——”
“便是如何?”
“用将军之血。”
谢云舟睨着他,挑眉问道:“我的血?”
“将军血里有解药,若是将军肯酒的话,江二小姐还是可以活下来的。”常太医抿抿唇,欲言又止,“只是……”
“只是如何?”
“只是此法我从未用过,不知可行与否。”
“不管行否,都可一试。”
“将军当着要试?”
“非试不可。”
“万一出了差错,将军也会没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