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唱个我心爱的燕子歌……
亲爱的听我对你说一说,燕子啊……
燕子啊……
你的性情愉快亲切又活泼……
你的微笑好象星星在闪烁……
啊……
眉毛弯弯眼睛亮,脖子匀匀头发长……
是我的姑娘,燕子啊……
啊……
眉毛弯弯眼睛亮,脖子匀匀头发长……
是我的姑娘,燕子啊……
燕子啊
不要忘了你的诺言变了心……
我是你的你是我的……
燕子啊……
……
这与方才琪琪朵口中所唱实是一首曲子,然一个欢快清脆,一个深远低沉,还浸着浓浓的悲伤,与四周欢快的人群实在格格不入。
围着篝火跳舞的人们都停了下来,如百川归海,视线不由自主地朝他汇去。连小旋风似的跳了一整个晚上的琪琪朵亦停下了,轻揽着谢窈手臂,痴痴而望。
他的目光却始终落在谢窈身上,始终微笑着注目于她,并不为旁人倾注半分。于是众人这才明了这首歌原是为她而唱,琪琪朵亦拿手肘轻碰了几乎化身石柱的谢窈一下,发辫一甩又转回去继续跳舞了。
他在篝火旁弹奏琵琶唱歌的这一幕情形实在有些眼熟,仿佛在哪里见到过一般,可待要回忆,便如云雾横在眼前,始终隔着一层,杳杳渺渺不可寻。谢窈为这一撞神魂才重回体内,她不好意思地捋了一下耳发,莲步轻挪地走上前去:“郎君唱的什么。”
祁明德已上前驱散了方才围过来的人群,为二人隔出相处的空间。斛律骁笑了一下,放下了怀中的琵琶,未说实话:“谁家女子能行步,反着裌襌后裙露。天生男女共一处,愿得两个成翁妪。”
却是说男人女人天生就该在一处的《捉溺歌》,谢窈听出这是首男子向女子求爱的歌辞,惘惘蹙眉:“妾不是,已经是郎君的妻子了吗?何故又有这一说呢。”
“可是我,还从未正式向女郎求过婚呢。”
成婚不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么,向她求婚又是什么道理。她惘然不解,抬眸触到他明亮灼热的视线,心知这定又是他故意说来捉弄她的了,霎时间兴致全无:
“我累了,我们回去吧。”
几人于是离开。依旧是如白日般二人一骑地行走在晚风里,青霜等人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夜风温柔,头顶浩瀚的星空上落星成雨,斛律骁轻拥着她,策马缓缓地在仿佛无边际的草原上走着。
她方才的反应并不如他预料之中的喜悦,斛律骁有些失落,问她:“窈窈今日开心吗?”
“嗯。”她点点头,这一声却有些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