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还算心善,容你自己写辞呈,体面地离开。以后你再去吏部跑官补缺,也不算太难。否则,郡主将你今日做过的事说过的话大肆宣扬,你还有什么脸?”还会开罪赵公公。”
之前激愤闹腾不休,转眼又去“伺候”贵客。这是什么脑回路?
刚才像锯嘴葫芦的闻主簿,此时倒是打开了话匣子,颇有滔滔不绝之势:“我算是看出来了。郡主这是早看邱典膳不顺眼,要撵他走。”
邱远尚此时头脑彻底清醒了,一脸悔恨,眼中闪出了泪光:“我也不知今日怎么就发了癫。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
可不是么?昨日卢郡马当众出丑,今日邱典膳失态犯上,都是郡主给他们挖的坑。等他们蹦跶出来,再不动声色地予以致命一击。
邱远尚抹了一把眼:“多谢陈长史。”临走前,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我真得非走不可了?”
“你我以后还是小心行事谨慎当差,别惹怒了郡主。尤其是伱,还年轻,当差的日子长着呢。不像我,再熬一年就能告老了……”
“以前王爷在世,你还算恭敬,偶尔有些疏漏,王爷也不计较。”
这心计这手段!
冯文铭也沉默了。
奈何这个死太监,是郑太后心腹,如今更是王府贵客。他根本开罪不起。邱远尚挤出一个略显僵硬的笑容:“赵公公既有这等雅兴,就容下官做个东道,请赵公公出府一游。”
“忙活了半辈子,才做了七品典膳,这嘴上一痛快,差事被秃噜没了。现在怕是肠子都悔青了。”
半个时辰后,书房议事结束。
郡主才十岁!
“我都不知该不该庆幸了。”冯文铭叹口气:“以后你我对郡主,不可轻忽,更不可小瞧。她是我们的主公,不是随意糊弄的小姑娘。”
陈卓挑眉笑了:“郡主这样才好。身为一郡之主,就得有魄力有手段。跟着这样的主子,更有干劲。”
冯文铭想了想,也笑了:“说的有理。”
众属官正要起身离去,就见一个身形高大的少年亲卫进了书房,拱手禀报:“启禀郡主,邱典膳让人备马车,陪着赵公公出游。马车刚出了王府。”
陈卓心中了然,点头应下。
陈卓叹一声:“骑虎难下。不走怕是不成了。”
众属官:“……”
陈卓沉默了片刻,抬起眼:“郡主昨日收拾卢郡马,今日收拾邱典膳,城府颇深手段一流。”
另一边,闻安也跟着去了沈木的值房。
就见娇俏可人的赵公公带着一阵香风过来了:“咱家闲着无事,想出府转转。邱大人可有空陪咱家一同去?”
邱远尚的眼泪直接就掉下来了。
八尺高的大男人,哭鼻子抹眼泪的,能好看到哪儿去。陈卓忍着恶心,将邱远尚哄走了。然后对着邱远尚远去的背影无声呸了一声。
当日收卢郡马两个美人的时候,是何等张狂得意。现在后悔有什么用,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