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林鹭看着床榻上泛潮的被褥,和床面前破烂漏风的窗户。
林鹭:……这居住条件还真是无比艰难。
但是好歹,老者给她提了热水上来沐浴。
她浑身衣裳早就脏透了。
那花纹屏风遮住木桶之处上升的热气腾腾的袅袅水雾,少女将衣裳剥下来,挂在一旁,踩进了木桶热水中。
被热流包裹的那瞬间,少女至少能够暂时忘却那漏风的窗户和冰冷的衾被。
外面的风雪刮着黑乎乎的窗台,林鹭披着从水中出来,盯着窗外一片漆黑,她不觉微微缩瑟。
似乎那窗户以外的地方,有何物正在其中睁着双眸看着她。
林鹭后颈有些发凉,似乎被人一刀划伤脖颈,血液即将喷涌而出。
这种感觉几乎跟才穿过来的那个雨夜感觉相仿。
她的脖颈处的掐痕还泛着紫色,却一点也不疼,衣襟一吹便露出那片令人遐想的紫。
宛若盛开的、星星点点的繁花,生长在少女白皙的皮肤之上。
诡异极了。
她坐在床榻上,将鞋袜脱了赤足踩在床沿。
睡不睡的,不是她能够决定的。
睡着了会做噩梦,会觉得窒息,少女苦着张脸,真的不想再感受这种感觉了。
她甚至开始有点想祝如疏了。
布满灰尘的小桌子上,那煤油灯灯芯不知为何竟晃动起来,似乎被什么东西吹着,一明一灭。
“咻——”的一声那灯灭了。
林鹭心就跟着那明灭的灯芯一般,心脏似乎骤然停止了,少女慌忙起身,脚丫还没触及冰冷污浊的地面,便被腾空抱了起来。
少年的气息在她耳旁,漫不经心,含着屋外的风雪之气。
“方才才沐浴过,不怕脏了脚?”
在黑暗中林鹭一颗心七上八下怦怦直跳,腾空的瞬间险些喊叫出来,祝如疏先一步将她的嘴巴用手捂住。
她听见他轻笑。
黑暗中那双盯着她的眼眸,似乎并非假的。
只是盯着她这人也眼瞎看不见。
他将少女纤长的腿抬起来,好似小心翼翼捧在手心中,引着她往床边去。
少女声音中还含着几分氤氲水雾气,有些朦胧,
“何时来的?”
少年闻言脚步一顿,抓住她的脚踝,冰冷的指骨只轻轻摩挲。
又痒又凉。
少女将腿往后缩了缩,却还是没能从他手中逃脱。
“方才。”
他微微一顿,似乎染了些笑意。
“师妹脱衣物时。”
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