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的眼神紧盯着他,眼底含着些少见的兴致和兴奋,他道。
“蝶之子,还真是少见。”
大抵是因为祝如疏的神色过于冷漠,中年男人感觉被忽视,甚至将祝如疏的指骨踩错了位,皮肉之下甚至露出了森然白骨。
少年这才抬头,他看不见,只是抬头隔着虚妄“看着”他。
男人又笑了一声。
“我说为何会将蝶之子留在此处,原来是因为这是…”
旁边穿着红衣的女子从屋里出来,她衣衫凌乱,面容上还带着些翻云覆雨后的娇媚气,先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少年,眼色淡了一些。
女子唇上抹着血色口脂,她抿紧好看的唇珠,眉间含着难以看出的不悦。
“大人何意?”
那男人见着她却像是忌惮,脸色变了变,模样却仍是嚣张跋扈的。
这里地位最低的无非就是蝶和蝶之子,来此处的任何人都能轻易将其踩在脚下。
而眼前这个女人不一样,不是任何人都能够同她双修的。
“绾娘,他挡住我的路了。”
被称为绾娘的女子冷眼睨着地上的少年,却也不卑不亢同男人说。
“若是「药」有个好歹,我想大人也没办法跟上面的人交差。”
“他触怒了您,不如让绾娘代他受罚。”
绾娘说着,便在长廊中卸下衣物的一角。
中年男子的目的达到了,自然也就将脚松开。
少年缓缓起身,将受伤的手背在身后,拧紧成一团,他将自己抓得血肉模糊,却眉心都没皱一下,只垂眸唤了一声。
“娘。”
绾娘却并没有给他好脸色,闻言只怒喝道。
“畜牲,还不快滚!”
祝如疏站在原地听着绾娘扑面而来的话。
少年顿住一瞬,却突然笑了,雌雄莫辨的面容上露出一个璀璨又好看的笑。
他缓缓背过身去,一步一步往最里面走。
—
林鹭晃了晃神,又回到了空荡荡的长廊。
祝如疏从身后将摇摇欲坠的少女扶住了。
少女盯着他说。
“我看到了。”
“看到什么了?”
“我看到你了。”
祝如疏没什么表情,闻言却突然粲然一笑,这笑同林鹭在幻境之中所见的,几乎无差别,那笑中含着几分讽刺和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