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鹭有些疑惑,站起来比了比,就如同量体裁衣,像将她本人抓起来量了尺码做好的一般。
大半夜的。
“师姐,是你给我拿来的新衣裳吗?”
屋外的沈若烟脚步微顿,又倒回来问。
“师妹说什么?”
“没什么。”
林鹭叹了口气,看来不是沈若烟,那能是谁呢,想都不想,林鹭便能大致知晓是祝如疏了。
只是大半夜,他是从何处来的衣裳,又如何知晓她的尺码的?
林鹭将那衣裳拉开换上,穿着合身又束缚,系暗结之处设计得非常精妙,都是扣上的,不用她花费心思去系结。
还系得一团乱麻。
少女穿在身上的衣裳甚至暖和,袖口处是收紧的,犹如一个花苞,镶嵌着浅色秀边花样,丝毫未影响衣裳的美貌。
那色泽是偏红的,衬着她肤色白皙细腻,林鹭扯了扯袖口,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穿上新衣服了,不用再穿那件袖口破了个大洞的衣裳了。
她甚至有些怀疑,祝如疏是不是用剑卡着布庄老板的脖颈,逼迫其连夜赶制出来的。
再者,祝如疏身上的血腥味是布庄老板的?
思及此处,少女打了个寒颤,差点没对衣服拜了又拜。
—
林鹭到那处见着的第一个人是南宫信,他手中握着明黄的符纸,抬眸看着林鹭,神色一扫笑道。
“师妹早。”
她有些讨厌男主角的一些眼神,因为他的眼神探究意味总是很深,似乎知晓她同祝如疏之间发生了些什么。
就比如现在。
“师妹,为何脸这么红?”
林鹭皮笑肉不笑。
“因为才睡醒。”
祝如疏不知何时走进屋中,自然而然插在二人之间,看向南宫信的神色带着几分冰冷,南宫信见着他神色,那瞬间如山倒来的压迫感将南宫信压得喘不上气。
南宫信后退一步,祝如疏虽说看不见,眸色流转,却随着他的动作缓缓转动。
额角密密麻麻的汗,南宫信颤声开口便找了理由先走开。
他对林鹭没什么念想,只是单纯好奇他们二人间的关系,这都要被祝如疏警示。
南宫信脚步渐远,祝如疏回眸,少年结霜的面容似乎多了几分裂痕,竟对她露出几分笑意,同方才警示南宫信那模样,就不像是同一人。
他的声音如一阵风声过。
“师妹。”
他身上的血腥气全然消失了,林鹭凑近小声问道。
“师兄,你不会将布庄老板杀了吧?”
祝如疏闻言一怔,却笑。
“我在师妹眼中是如此不讲道理的人?”
可不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