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路过好些人。有些不认识温泽念的眼露惊艳,有些认识温泽念的点头打招呼。
孟宁完全不了解温泽念的交际圈,按照设想温泽念回国的时间应该不多,不知怎么仍有这些认识的人,大概大家总归一个圈子。
孟宁今日离岛,没穿制服,穿一件灰色卫衣配浅蓝牛仔裤。她本觉得和这一屋子穿晚礼服的人格格不入,后来发现,那些同温泽念打招呼的人看向她的眼神实属平常。
孟宁这才明白,当圈层高到一定程度时,人对规则是漠视的。
她们并不觉得来参加party一定要穿晚礼服。也不觉得温泽念带一个穿卫衣和牛仔裤的年轻女孩来party有任何不妥。
温泽念把孟宁带到吧台边,没有调酒师,一切全靠胡来。
温泽念从冰桶里铲起一大块,又凑到她耳边跟她确认一遍:“生理期真的结束了吧?”
孟宁说:“你真的很啰嗦。”
温泽念睨她一眼笑了声,把冰块哗啦啦倒进酒杯,操起一瓶威士忌灌进去。
动作流畅,有种利落的漂亮。
照此模式又复制一杯,自己端起,对着孟宁扬扬手:“干杯!”
孟宁端起圆口的水晶杯,却被她拦了下。
()她们躲在吧台的角落,因灯光照不透而更显幽邃,海浪鼓噪着船身轻晃,在酒还未入口前就已有了晕眩的快感。
温泽念瓷白的手臂伸过来,与孟宁小臂交叠,与她交杯。
孟宁已被海浪晃得有些醉了,并未抗拒,凑到杯口,感受到温泽念皮肤的热气,和她吐息里的酒香。
温泽念已经喝过酒了。
心思绮丽燥热,加了大量冰块的烈酒冲进喉咙,冷得人精神都为之一振。
温泽念倒起酒来一点不吝啬,她也就乖乖全部喝光。
温泽念问:“还要么?”
“要。”
温泽念扬扬眉毛,又给她倒上一杯。
她两只手肘向后打开,倚在吧台上,时而喝口酒,望着眼前舞动的人群,直到她连睫毛根都随酒意灼烧起来。
她问温泽念:“跳舞么?”
温泽念:“你想跳么?”
“想。”孟宁说:“但我不会。”
温泽念笑了,唇角勾起,被那暗红色的礼服带出些妩媚。
她凑到孟宁耳边,呼吸润着孟宁的耳垂:“我会。”
温泽念牵着孟宁走入舞动的人群。
这重逢后的第一次牵手发生得太自然了,幽暗的灯光没注意她们,醺醉的人群中也无一人注意她们。
温泽念的掌心那么柔软,不用闻也知带着香。
孟宁忽然想:不知今晚温泽念喷什么香水?
客舱里混杂的味道太多了,各种人的香水味、酒味、烟味。每次凑近温泽念耳边说话时那短暂的一流连,根本闻不出她今夜是什么香。
温泽念对孟宁道:“请吧,跳舞。”
她站在原处不动,望着温泽念。
“其实,也没什么规则。”温泽念笑了:“你的舞姿只取决于,你想怎么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