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忱见她来了,摘了烟,掐灭,笑着拍了拍右手边的位置,让她过来。
陶梦刚落坐,男人凑过来,揽着她的腰,有些暧昧,又有些亲昵,低头,唇瓣若有若无碾过她的脸颊、颈侧、到最后流连于耳畔。
“怎么这会才过来?”嗓音被烟酒泡过,低磁撩人。
陶梦垂眸,“和哥哥多聊了会。”
“聊什么了?”
似随意一问。
陶梦有些恍惚,她觉得顾忱这点也很像言青予。
言青予也会这样随意一问。
“在想什么?”顾忱咬了下她的耳垂,调子有点冷,不太满她竟然在走神。
“没聊什么,就一些寻常话。”回他上个问题。
顾忱轻笑,没再说什么,但搁在她腰上的手松了。
顾忱和他朋友的场子,陶梦总归不习惯。
他们每个人都带着假面,脸上眼里虽然带着笑,但在他们这儿总有种说不出的空虚,好似烟酒寻乐才能让他们短暂逃离这种状态。
对比起来,她更喜欢她哥哥的场子。
虽然有时也会纸醉金迷,但都点到即止,更多是三两好友聚在家中打打游戏,或者有空坐着喝茶聊一下午。
莫名的,陶梦想到一句话。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蒋昀骁拍掌,站起来笑道:“感谢各位到我场子捧场!”
有个坐在沙发上的公子哥翘着腿,笑着点他:“蒋昀骁,你这场子不够炸啊,不得亏本?”
拳击讲究的是什么?热血、不要命、拳拳到肉、不死不休。
在这坐了会,看了几场,还行吧,但少了点乐子。
蒋昀骁笑:“急什么。”
底下赛场中央传来主持人的声音,蒋昀骁听了,看向围坐里的各位。
“这不就来了。”
话落,外边传来喧闹声,炸得人耳膜生疼。
高精度裸眼3D显示屏同屏同声传递台上的情况,近距离展现在包厢众人的眼中。
陶梦坐在沙发上,看到深红的场子四周是钢筋铁骨搭建的竖条牢笼,里面出现两个瘦小的男孩,不是国人,应该是东南亚那边的,十五?十六?还是已经成年?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镜头拉近,这两个瘦小的男孩只戴了拳击手套,身上没有护具,脆弱的头部也没有。
他们像孤立的恶狼,眼里充满想要杀死对方的狠劲,裸着干瘪的胸脯,赛事还未开始已经喘着气,是兴奋?是紧张?还是即将看到鲜血淋漓的痛快?
场下在欢呼,包厢里的这些人似乎也来劲了。
都在笑,不知在笑什么,笑这些人成为他们的乐子?还是笑芸芸众生里总有这些为了生活而奔波痛苦的人。
“不喜欢么?”身边传来顾忱的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