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日里无限配合的德妃娘娘这会却摇头:“管什么管呢?看你这丫头叫嚣得欢。实则真罚了你阿玛,第一个跳脚的就是你这坏丫头,本宫才不当那个猪八戒。”
“嘿嘿。”宁楚格笑着挠头,一脸‘这都被您看穿的小表情’:“父慈子孝嘛!您别看阿玛日常肃着脸,好像哪个借了谷子还他高粱一样。”
“实际啊!阿玛最是面冷心热,上孝敬父母,下疼爱妻子儿女。忠心为国,兢兢业业。对我们姐弟几个也处处上心,以身作则……”
数千字长篇大论式夸奖,听得四爷脸都红了。
德妃也忍俊不禁:“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你阿玛就是世上最好的阿玛,没有之一对不对?”
“嗯!”宁楚格果断点头:“生我者额娘,知我者玛嬷!”
呵呵。
德妃撇嘴:“可你前头还说,你额娘是世上最好的额娘,嫡额娘是天下第一的嫡额娘。便本宫,都是举世无双的好玛嬷呢。所以你……”
这小巧嘴儿里头,到底还有哪句能听?
“所以我!”宁楚格乐,很有几分小夸张地指了指自己:“到底是积了几辈子的德,才能把等闲人做梦都想拥有其中一二的亲长们齐齐拥有了?”
“天呢,我一定是全大清最幸福的崽!”
德妃≈ap;胤禛以及在场所有人等:……
艰难忍笑。
稳稳过关后,宁楚格也不多废话。直接从第一个孕妇出现,轻轻茶被神化。一众贵人命妇齐聚永和宫,花样碰瓷,啊呸!虔诚求茶开始,到祖孙俩不堪其扰,不得不托病躲避。
真真说尽了忧伤顾虑,连众人此路不通,很可能将主意打到康熙头上都没忘了。
末了,小姑娘还蹙着眉头,颇有几分不安地道:“阿玛可别觉得女儿吝啬,或者懒惰。为自己清闲故,便连亲长们这点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满足。我,真是怕极了……”
“唯恐她们说着清脂减肥,实则还是诸多奢望。到时候希望落空,再反过来说女儿故意蒙骗。”
她虽怜惜那些没有发挥空间,只能深居后宫、后宅。将能否绵延子嗣当成衡量人生成败标准之一的女子,却不打算受、也受不了被迁怒的苦。
遂早早把丑话说到前头,并积极寻求阿玛的援助。
醉心案牍一整天,还没回府见福晋,以至于消息有些滞后的胤禛:……
忙向德妃投去征询的目光,得到肯定后点头,充满安抚地摸了摸宁楚格的发:“放心,有阿玛在。谁也甭想委屈,冤枉了咱们宁楚格去!”
“嗯嗯!”宁楚格笑着点头,继而皱眉:“那万一,有人玩迂回战术,从皇玛法那边入手呢?”
不是功臣之后,便是功臣本人。
最不济也跟皇室沾亲带故什么的,就不大好处理。为防阿玛误会,宁楚格还特特解释了句:“那,不是女儿不相信阿玛。实在是……皇命难违嘛,大清上下,都得听皇玛法的。”
胤禛笑:“那咱们就赶在她们前头,跟你皇玛法说明其中究竟。你皇玛法天纵英明,知道根由后。保准不但不答应,还把那些个无理取闹的骂到狗血淋头。”
哇哦!
宁楚格欢呼:“跟玛嬷说的一模一样哎!这就是传说中的母子连心么?”
胤禛与德妃双双不语,空气中有种名为尴尬的气息在悄悄蔓延。
行吧,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两个满心想法都不说,任由误会生疏将彼此越推越远的想重新友好起来,也绝对不是一日之功。
对此有明确认知的宁楚格笑,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小脑袋:“还是得多读书吖,这样关键时刻才不会词穷,更不会误用。瞧我,就弄獐宰相了吧?”
“这根本就不是母子连心,是英雄所见略同嘛!”
再不防她能有这么一下子的德妃惊呼:“哟,瞧这傻孩子实诚的。误用就误用,不恰当就不恰当呗!横竖殿内都是你骨肉至亲,哪个还能嫌弃你?”
宁楚格伸小手在她眼前摆了摆:“不不不,玛嬷您此言差矣。”
“差在哪儿啊?听我给您细细道来!”
“诚然,您与阿玛都是孙女的至亲。疼我,爱我,是世上对孙女最好的几个人之二。嫌弃,您们肯定不会嫌弃我。但不能因为您不嫌弃,我就放松对自己的要求啊。”
“毕竟用词不当,可是会词不达意,甚至与初衷截然相反的。长此以往,闹笑话还是小事,被误解了就不好了。”
素来严谨,对别人要求高,对自己要求更高的胤禛点头:“这话说得对,严于律己是好事。”
“嗯嗯!”宁楚格笑着点头:“不过这只是最小的原因,更多的是。我想把自己的意思精准明确地传达给玛嬷跟阿玛,不让您二位有任何的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