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芪把抽好的血放在箱子里保存好,然后手指搭在了她的手腕上。
梅姨在边上陪着,紧张感也是呼呼往外冒。
顾砚璟的紧张是有压迫的,但梅姨的紧张就是纯紧张,心脏突突突的那种。
乔予羡看着黄芪的手指,感觉到他的手指顿了一下,她抬头看向他,看着他眉头很轻地动了一下。
“怎么了?严重了?”乔予羡问道。
梅姨听见这句话,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满脸紧张地看着黄芪,想问他,又不敢开口打扰他。
黄芪抬眸看向乔予羡问道:“昨晚半夜醒了?”
“这能摸出来?”乔予羡惊奇道。
“嗯。”黄芪轻轻应了一声。
“好可怕,我晚上要是偷偷吃点东西,那岂不是也能摸出来?”乔予羡道,“这在你面前没有秘密啊。”
“嗯。”黄芪应了一声,又问道,“感觉怎么样?”
“感觉没什么变化。”乔予羡顿了顿,又问了一遍,“是严重了吗?”
“没有。”黄芪又换了一个手腕摸了一下道,“晚上睡不好吗?”
“就昨晚做梦醒了一会儿。”乔予羡又看了一下黄芪,黄芪的脸色有很细微的变化。
看起来像是有点凝重,但又有点像疑惑不解。
但他不想多说,她便也没再问,而是道:“顾砚璟最近忙得事情有点危险,别让他分心。”
黄芪听出了她言外之意道:“乔小姐也放宽心,身体一切都好。”
乔予羡笑了一下:“好。”
“那我先走了。”黄芪道。
“嗯。辛苦了。”乔予羡道。
梅姨送黄芪离开。
乔予羡坐在床上,抬手按了下脖子。睡得太活跃,脖子撅着了。
她往后仰着头,闭着眼睛,按着脖子。
忽然脑袋里闪过了一些画面。
她昨晚梦到了她还很小,在乔宅后院的凉亭。
爷爷正给她把西瓜切成小块。
奶奶抱着她,手里拿着扇子,慢慢给她扇着风。
一边扇着风,一边和她温声说着话。
“予羡。你要记着。对人要有防备心,但对身边的人也要真诚。不是有了防备心就把自己封闭起来排斥一切痛恨一切。而是心底要有着三分对人心的戒备,但同时也要待人真诚,心要善。真诚才能换真诚。如果没有换到,终有一天也会在其他的地方补偿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