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还故意对着地八公主眨了眨眼,随即又很是浮夸地惊讶道:“哎呀,看来我和八妹妹还真是心意相通啊。”
见自家主子一副浪荡子的做派,翠柳简直没眼看,连忙挡在八公主身前,生怕她主子把人小姑娘给吓到:“主子,八公主还小,您收敛些。”
可如今的八公主早已今非昔比,早都不再是当初那个一逗就脸红的小姑娘了,性子也活泼了不少,最主要的是越来越有主心骨了。
“没事,我晓得,五嫂这是和我闹着玩呢。”八公主笑着看向翠柳,说道。
安清一听这话,瞬间得意的不行。
不过,对于八公主的转变,安清也是真的开心,毕竟,相比于一个小白兔般的小姑娘,如今她这般转变,日后嫁去蒙古才更能让人放心。
几人说说闹闹了一会,安清也关心起了八公主在宫里的情况。
“你额娘近来身子可好些?”
八公主点了点头,笑着说道:“近些日子好了些,太医又给开了新方子,额娘说她喝完药身子好多了。”
安清看着八公主开心的样子,眼底不由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晦涩。
她之前借着送点心的让麦冬去瞧过章佳氏,她的情况确实是不容乐观,用麦冬的原话说,强弩之末了。
至于太医开的那些方子,也基本都没什么大用,顶多就是多拖些日子罢了。
不过,如今章佳氏求生意志还算强,想必也是放心不小三个年幼的孩子吧。
“那就好,你没事就多去陪你额娘说说话,她整日在屋子里待着,想必也很无聊。”安清道。
这样日后也能少些遗憾吧。
八公主虽不知安清背后的深意,但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放心吧,五嫂,我现在每天都会去看额娘。”
说罢,她不知想起什么,又补充了一句,“还有郭母妃。”
提到了郭贵人,安清不免也要关心一番,这次郭贵人也留在了宫中。
其实,往年她基本都是和宜妃一起去畅春园的,但自去年四公主出嫁那会,郭贵人大病了一场后,身子便越发不好了,今年开春后就连病了两场,宜妃本想让她去畅春园调养,但她死活不愿去。
所以,这会郭贵人也在宫里呢,平日里八公主倒是在宫里两边跑,也算是为四公主尽一份孝了。
提到郭贵人,八公主才突然想到自己着急过来的目的,忍不住懊恼地拍了下自己的脑门,“哎呀,瞧我这记性,竟把正事给忘了。”
说罢,她把随身带着的信件拿了出来,“五嫂,四姐给我写信了,四姐出嫁前说了,凡是她给我写的信,都让我拿来给五嫂看看。”
安清听到是四公主的信,不由愣了下。
这还是她嫁到喀尔喀后,第一次写信回来呢,当然,给康熙的报平安奏折不算,她指的是家书。
唉,说起来也是可悲啊,大清公主出嫁后,不仅回来探亲的时间有要求,就连和远在京城的亲人通信也都是有要求的,信件还一般都要从皇帝面前走一遍明路。
不过,看来四公主也从之前送嫁的事情上看出了康熙的态度,她
很聪明的没有给自己写信,而是把要说的话写在给八公主的信中。
说实话,安清心里还是很欣慰的,她能这般机警,在蒙古那边定也能顾自己周全的。
她接过八公主手中的信,认真地从头看了起来,最后从一篇姐妹间话家常的信件中,总结出了三个关键信息。
一是,四公主同她的驸马墩布多尔济相处很好,两人虽说暂时还谈不上情投意合,但却也能相敬如宾。
二是,四公主对蒙古的气候和饮食接受良好,至于那边的风土人情,她正在努力接受并融入其中。
至于最后一点,也是很重要的一点,四公主说她和墩布多尔济的家人们相处的都很好。
要知道墩布多尔济的父亲已经死了,母亲还尚在,但这‘们’显然还有别人,至于这个别人是谁,安清也大概有了猜测,应该是指墩布多尔济的祖父和叔父。
虽说墩布多尔济只是喀尔喀的一个郡王,但他的祖父却是土谢图汗部的大汗,在漠北有着很大的政治影响力,另外呢,他的叔父罗桑丹贝坚赞是蒙古黄教的活佛,在漠北有着很大的宗教影响力。
可想而知,他这一大家子在漠北的地位有多高,当然,这也是康熙为他和四公主指婚的原因。
若是四公主能和他们都处好关系,那对她只会是百利而无一害的,看来她真的听懂了安清当初那番话的意思。
当然,信件的最后,四公主也表示期待在今年八月份的木兰秋弥上与她们相见。
当安清的视线落在‘八月份’‘木兰秋弥’四个字上时,心情也不由地跟着好了几分。
算算日子,这会已经进了六月,离八月也没多少日子了,她也终于可以见到她阿爹阿娘和哥哥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