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温言知道她二哥这话是什么意思。
夜红妆跟夜飞舟是亲兄妹,同父同母,如今亲爹亲娘都没了,二房虽然还有个夜楚怜还活着,但夜楚怜跟他毕竟不是一个娘肚子里爬出来的,亲情的感觉自然也不一样。
所以今晚出来探夜红妆的院子,她并没有打算通知夜飞舟一起来。
谁成想她这二哥过于惦记她,居然天天晚上坐她屋顶守着。
那这就是缘分了,缘分要来,挡也挡不住。
她再用唇语跟夜飞舟说:“我不是故意让你来看的,只是你赶上了,那就只能难受一回。”
夜飞舟摇摇头,“也没有什么可难受的,只是突然又看到她,便想起了一些从前的事。我与她之间,早就断了亲情,爹娘半死在我眼前我都不为所动,何况一个从小就看不起我的妹妹。可能是我太冷血了吧!眼下若不是看到她,我几乎都忘了还有这么一号人。”
夜温言也没法再说什么,这种事跟冷不冷血没有关系,从小打的是什么基础,长大以后得的就是什么因果,这都是有数的。
屋子里,夜红妆坐在平西王的大腿上,正跟他商量着想再要一个孩子。
平西王却说:“你身子不好,没必要一定得生个孩子出来。本王又不差那一个,冒险生了作甚?你要是喜欢孩子,回头哪位夫人生了,我给你抱过来一个。”
夜红妆就说:“抱来的终究不是自己的,我身子好不好没关系
,就是想给王爷生一个属于我们俩的孩子。这样以后王爷看在孩子的份儿上,也不会轻易弃了我。如今我在这世上已经没有什么依靠了,唯一能依靠的就是这座平西王府,如果王爷再不要我,那我就只能去死。”
平西王四十左右的岁数,因为保养得当,所以看起来也不过三十四五,很是年轻,样貌也好。这样的人即使不是王爷,也会是许多女子心仪的对象。
夜温言观察着那平西王对夜红妆的态度,其实也不用观察,平西王对她根本也没什么态度。毕竟女人实在太多了,任何一个女人对他来说都不过是玩物而已。
在这座平西王府里,真正有价值的女人只有两个,一个是先帝赐婚的正妃,一个就是归月那位侧妃。一个是不得不娶也不得不留着,一个是有巨大的利用价值,必须供起来。
此时平西王看着夜红妆,忽然哈哈大笑,然后狠狠地捏着夜红妆的下巴说:“到底不是夜家的种,自然也没有夜家人的骨气。你这些话换做夜家人,那是绝对说不出来的。”
夜红妆对他这个态度一点都不意外,看样子应该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只不过她的耐心越来越少,不甘之心倒是越来越甚。
于是她问平西王:“王爷以为的夜家人,是什么样的?”
平西王说:“夜家人,个个一身硬骨头,就算是战死沙场,都是连眼也不会眨一下。本王虽说对北
齐没有多少家国之情,但对夜家人还是有几分钦佩的,不然就凭你这张脸,你也进不了我平西王府的门。好歹也在夜家待过,本王只要一想到你曾经是夜家的三小姐,曾经管夜振威叫祖父,本王就觉得很有成就感,留下你也值得。”
“那王爷想不想知道更多关于夜家的事?”
平西王失笑,“夜家还有什么事?夜振威和夜景归都死了,一品将军府里那些个糟心的事,打从你到府上,已经讲了不下八百遍,还有什么可听的。”
“我还有没说的呢!”夜红妆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王爷想不想听点不一样的?关于夜景归的?我可以告诉你一些夜景归的事情,听完之后保证王爷对夜家有不一样的看法。”
夜温言扯了夜飞舟一把,示意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