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随着近几年,政治环境的改善,仰光河上游多了不少外资的工厂,也相应的有大量的务工人口涌入仰光。
在莱达雅区,路边随处可见连绵的平房,以及用脚手架和铁皮搭成的简易屋舍。
住在这种贫民窟里的大多都是工厂里年轻工人和他们的家属。
他们找到了工作却找不到住房,于是,马路边简陋的棚户像是雨后的苔藓一样快速的蔓延。
莱达雅的棚户区兴起的不久,前后也就五年,时间不算太长。
这里大概总计生活着不到五十万居民,论人口密度远远不及天竺或者大马那些动辄数百万人的巨型贫民窟。
面包车跟随着导航地图,在棚户区七扭八拐的道路转了转,短短几条街走了十几分钟的时间,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目的地。
好运孤儿院的前身是一间殖民底时期的教会福利院。
传教士在一百年前跟随英国人一起离开了,这座孤儿院还基本保留了下来,产权几经转手,还是磕磕拌拌的经营到了今天。
“先生,您好,是顾先生是吧?欢迎您的过来。”
顾为经来之前给孤儿院打过电话,孤儿院的负责人此时已经等在了门外。
这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缅甸女人,穿着看上去有些陈旧的绿色大衣,额头上贴着传统的民族头饰。
顾为经下了车站在孤儿院门口。
他没有说话。
人们说一个城市有光鲜的一面,也有黑暗下的阴影。
顾为经生活的仰光河沿岸,就是这座古老的东方城是最光辉的一面。
明亮如镜的湖水,风景迷人的旅游之都,金光闪闪的大金塔印在旅游名片上,被世界各地的游客发往四方。
而同一座城市的几条街道以外,则是硬币的背面,光明下的阴影,是混乱、狭窄各种像是会自我繁殖的铁棚交错堆积在一起的陋巷。
顾为经在仰光生活了十几年,却从来没有踏足过这片土地,一次都没有。
而贫民区永远是城市的暗面,
几千几万人拥挤在狭小的房舍内,空气中带着化不开的压抑气氛,各种各样的违法犯罪,偷窃抢劫卖淫,在这里就像是家常便饭一样。
这座孤儿院所在的位置哪怕是在莱雅达区都算的算是破旧。
眼前是满目荒凉的建筑,此时天色已经近晚,最后的天光从西方洒在这片昏暗的土地上。
这里没有灯火,没有自来水,有的只有远处隐隐约约有婴儿的啼哭声和一个端着蜡烛的老女人。
顾为经没有注意到,
自己情绪表上的指针狠狠的颤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