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他就再也没有小狗了。
……
“哎,楼老师——醒醒啦!”
浮尘不定的梦就像是记忆里面的随机抽奖碎片,有时候就会将他过去忘记的那些记忆重新呈现在他的面前。
就像是他七八岁的时候不小心在楼梯上面磕掉的一颗乳牙,捧在手心的时候看见上面沾了血。
他过了十年,重新在梦里来看过来,疼痛的感觉仍然是那样的清晰。
——原来那血从未干过。
门又被敲了一下。
石榴的声音很清楚,楼谏坐在床上缓了缓神,脑子里面的那些嗡鸣才逐渐散去。
他看了眼钟表上面的时间。
凌晨二点。
他们今天是预备要去拍日出的,所以天这个时候外面还黑沉沉的。
简单的收拾了东西就上路,因为不准备再回来,他们所以将所有的东西都打包带走了。
楼谏上车的时候,看见殷刃也在。
……估计是要蹭他们的车回灵都,上次打车来追他们估计追得挺辛苦的吧?
两人一路上的时候都没有再说话,小田开车,车子平稳往前走,在一个弯折的公路折角的位置停了下来。
这里是早就看好的,在小红书上面被推荐的绝佳观赏日出的点位。
众人下车,摄影师忙着调试装备,因为早上还没太清醒的原因,众人都很沉默。只有丁丁跺着脚,还在一直喊冷,撒娇让石榴从后备箱里面给她拿外套出来。
过了一会,朦朦胧胧的光就从天边升起来。
周围响起依稀的声音,像是含在鸟雀喉咙之间的细微声响。
荷塘一片安静,最高的几只荷花逐渐被光从画卷上面摹出来,接着是下面的层层叠叠的荷叶,像是有一位笔法精湛的大师将这幅黑白的水墨画逐渐上了色彩。
“从此一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次重聚。”石榴叹了口气说道。“之后诸位回忆起曾经在这片荷塘发生的趣事,肯定也是别有一番滋味啊。”
“有缘自会相见!”清清洒脱地说。“何必这么伤感。”
“只是可惜,再也看不见今年这么好的荷花了。”石榴说。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楼谏说。
月轮逐渐淡下去不见,鸟雀的声音逐渐响亮,混在蝉鸣里面,啁啾不停。
一轮灼灼白日从无边的荷花池里面跳出来,疏忽之间,光明大作。
殷刃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楼谏的身边,轻轻用指尖碰了碰他的手。
“哥你看,太阳出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