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被上了镣铐,吓得直发抖。
尤其是刘二虎,当场尿了裤子。
旁边的刘大婶、儿媳、女儿顿时哭声一片,刘伯哆哆嗦嗦想要上前和差爷说两句好话,刚迈出一步,却腿一软,直接瘫在了地上。
“哎这刘家兄弟不过吃了几顿肥肉。这下,连命都要搭给东家了老汉一早便说,咱这佃户哪有东家聪明?咱想吃人家的好饭食,人家却想要咱卖命哩”
远处围观的鹭留圩村民中,有人小声嘀咕道。
倒也有人觉着新东家不错,有心替东家说两句好话,可眼前的情景却又让那些话说不出口了。
陈初顾不得安抚刘伯一家,先走到杨大郎身旁低声交待道:“大郎,让妇孺孩童都回山!你带几个弟兄想法子把那逃走之人给我找回来!”
“逃走之人?”杨震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彭二嫂说的是来了四个泼皮,可现下只有两个活的、一个死的!
明显是逃了一人!
倒不是杨大郎粗心,只是现场乱哄哄的,他既着急、又担心、也亢奋,不免失了冷静。
现下得了提醒,才注意到这个细节。
此时看过去,陈初哪还一点方才气急败坏的模样
大郎心中一凛,肃声道:“我知晓了,兄弟伱自己小心,若事不对劲,便回山上!咱们大不了再做回逃户!”
“嗯,你也当心。”
陈初拱了拱手,转身走到玉侬身前,只说了一句,“玉侬,辛苦你带几个机灵孩童帮我寻寻猫儿,她大概在山上,拜托!”
见陈初如此郑重,玉侬连忙屈身一礼,认真道:“公子你放心吧,奴奴这就去。”
陈初最后走到西门恭身前拱手道:“哥哥,我回山一趟,马上赶回来。”
西门恭点点头,低声交待道:“兄弟,哥哥知晓这鹭留圩是你的庄子,能与你方便之处自然与你方便,但这毕竟是起人命官司,咱们刑房也需注意观瞻,不能由着性子来!”
“谢哥哥提醒。”
陈初再次拱手,随后从长子手里接过小红的缰绳,却在路过苟胜时,小声道:“苟胜哥哥,路上莫让这两个泼皮去了堵口之物。回城之后,兄弟定有酬谢”
苟胜稍稍一怔,随即低声回道:“小事一桩,兄弟放心。”
说罢,陈初再不做停留,翻身上马,驰向栖凤岭。
十字坡这边,西门恭押了张贵、王五、刘家兄弟,又带了两名倒霉的吃瓜群众做人证,再敛了朱阿四的尸首,这才浩浩荡荡回城去了。
刘家众妇孺又是哭声一片,刘大婶一度晕厥。
官府衙门八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
刘家这次一下把两个儿子都折进去了,往后可怎办哟。
却说陈初这边,一路疾驰,连上山时也不再顾惜小红马力。
进了逃户村,陈初直接驱马进了院子。
推门进屋。
晨午阳光斜斜照进来,屋内没有一丝声响。
左右看了看,猫儿果然不在,陈初顾不得许多,快步走进东屋,翻出书包拿了些东西塞进腰间,又急匆匆上马下山。
下山的路上,遇见玉侬带着杨雷、许小乙等年岁大些的孩童边上山边四下乱喊。
有人喊陈家嫂嫂,有人喊陈婶婶,玉侬却在叫大娘子。
陈初连声招呼都顾不得打,一掠而过。
他必须赶在西门恭进城前,赶上队伍。
目前,陈初掌握的情况并不清晰,但有一件事很清楚,那就是张贵很了解猫儿的身世,一旦进了县衙,他的嘴,陈初就堵不住了!
即便时间紧迫,陈初在路过十字坡时还是停了一下。
茫然无助立于官道旁的刘伯,见了陈初,顿时老泪纵横,“东家。我家只这两个儿子,求东家可怜可怜老儿,为我家保一个吧”
陈初下马,作了一揖,“刘伯,二虎哥是为护我家娘子才杀的人,那便是我的事。刘伯若信我,便回家等着我陈初在此立誓,定不会让两位哥哥因此坏了性命!”
为了剧情连贯些,晚上八点的一章一齐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