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的眼神微微变化了些许,看着魔君的目光带上了不善的色彩。只是脸上的笑意,倒是没有丝毫减少的样子。
“魔君说笑了,都是陈年旧事了,何足挂齿。”
“自是不足挂齿了。”夜峋笑了笑,两方人,如同方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当归死了,魔族不可能不知道,无论他的身份如何,他也依旧是天族的大殿下。只是看似像是在刺痛魔后的利剑,实则,只伤害了天帝一个人。
当归没有死,不但没有死,而且过的非常的好。他现在,是魔族的世子,今后会继承魔族的大统。一切都会从新开始,允糯看着天帝,很多人,也只有在过了很多年之后才会知道,到底会是怎样的面孔。
“婚姻还未开始,还请魔君,魔后在天宫休息一下。”
夜峋同允糯点了点头,便是由着人引路,离开了。
看着两人走远了,天帝甩了甩袖子,回到了座位上,坐了下来。天后走到了天帝的跟前,“陛下倒是容忍他们如此放肆吗?”
天帝抬头看向天后,眼中多的倒是不满,“那天后想要本帝君如何!”
“既然他们已经来了,既然如此,便没有就这样放他们回去的道理。”
天帝看着天后,心中自是有着自己的算盘,“天后这是想要做什么。”
“做什么?”天后轻蔑的笑了笑,展开了双手,看着天帝,“陛下,魔君魔后如今在我们的地盘上,这不是天赐的良机吗?”
天帝拍着桌子站了起来,凑到了天后的跟前,“天后,你可知道,你现在有多么的放肆!”
“放肆?臣妾放肆吗?那陛下方才看着魔后的目光又何曾不是放肆呢!”
“妒妇!简直就是妒妇!本帝君不想同你争辩。”天帝站了起来,往一旁的方向走去,只是没有走几步便是被天后拦了下来。天帝看着天后,“你这是要做什么,谋逆吗!”
天后笑了笑,向着天帝的方向,走了一步,又一步,天帝向后退着,竟是跌坐在了椅子上,天后撑在了椅子的扶手上,看着天帝,身后不断有人涌了进来,只是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在一旁站着,殿门关上了。
天帝看着下面的将士,甚是愤怒,“你们就这样呆着做什么!还不快,还不快把天后给我拉开。”
“拉开?”天后笑着看着天帝,“陛下可知道,现在他们听命于何人?”
“你说什么?”
“从你对水族不仁不义的时候,可有想到现在?”天后的面容变的一点点狰狞起来,“你灭我族人的时候,可还记得,自己明媒正娶的天后,正是水族的人。”
“你别忘了,你是天族的天后!水族如此放肆,惹得魔族入侵,竟还想着要天族将士的性命去替水族大战,这世界上哪儿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天帝看着天后,果然,留着,便是祸患。
“啊哈哈哈哈哈哈,”天帝抬着头,大声狂笑起来,看着天帝那带着憎恶的目光,“你现在很想杀了我是不是?但是你杀不了,因为,我是你同受了天雷烈火的天后,你杀不了我,不然,你必遭天谴。”
“你都是算好了的。”天帝看着天后,当初娶她,便是为了得到水族,如今水族已经收入他的手心了,只是这个女人,很好,好的很,“明日是弗修大婚,本帝君不同你计较。”
天后撇开脸,笑了几声,回过头,看着天帝,“那又如何,陛下可别忘了,弗修是你的孩子,可不是我的。”
天帝的眼里,有一闪而过的惊恐,果然,女人,什么事情都可以做的出来,“你想要做什么!”
天族太子迎娶沐霖上神,普天同庆。
子莜混在一群众人中,看着这漫天的红色绸缎,看着这前所未有的架势便是知道,天族有多么重视他们的婚礼,弗修有多么的爱沐霖。
她还是去了天泽宫,在天还没有亮的时候,一切,都还没有开始的时候。沐霖坐在镜子的前面,静静地坐着。她从她的身后出现,出现在镜面上,她的视线里。
沐霖笑了,看着她,带着久别重逢的笑意。
“弗修同我说,他去找过你,但是,没能亲口听见你说来还是不来,我便是想着,能不能见到你,如若能见到,只怕是也是最后一次了,不是吗。”沐霖的眼底带着些许的泪光。
只有她知道,知道现在自己心里的心思。
子莜走到了沐霖的身后,
“娶你,是他的夙愿。”
“但,也是他的劫数。”
子莜看着镜子里,沐霖的素颜,很美,她向来就是这么美。“魔君与魔后也来了。”
“是吗。”沐霖笑了笑,看着眼前金色的簪子,“一切,都跟预定好的一样。”沐霖眨了眨眼睛,看着镜子里的子莜,“你向来喜欢红色的衣裳,怎么今日,倒是穿了淡紫色的衣裳了?”
“穿久了,便是看厌了,看厌了,便想着,是不是换个颜色。”子莜的笑容很假,假到一眼便是知道是在假笑了。
沐霖点了点头,“子莜,你很善良,但是,你太善良了。你既然入了这团乱流,你便是要学着些,哪怕,你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