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歌微微侧头,下一秒一柄短剑擦着耳边刺过,破空声音中,无数剑影铺天盖地而来。
而李长歌黑发如瀑,眼神平静无比,紧接着一只手穿插在漫天剑影中,按上凭空斩来的一柄剑鞘。
那是春雨口中含着的短剑。她口中含着的“溅血”剑尚未出鞘,一出鞘,必见血。
“嗡——”
那道攻势如同狂风暴雨的身影骤然停止。
春雨的身形在那一刻陡然停住,她的瞳孔瞬间缩小。她的意识从一瞬间就由清晰被打入十八层地狱,随后的几秒意识模糊,她只记得自己猛然咳了几声,然后“溅血”已经躺在地上。
以及着自己紧紧咬住剑鞘的满口牙齿。
紧接着又是猛然咳了一下,似乎连肺都要咳出来了。
就在那个怪物的手按上“溅血”剑鞘的一刹那,自己口中含着的那柄“溅血”在鞘中疯狂震动。
每一次震动,都如同一道凌厉的剑气在自己口腔中肆意翻滚。
“怪唔”春雨身形保持着向前倾斜,意识终于支撑不住的崩溃了。
李长歌抬手,一股元力轻轻架住春雨,将其推向了深深悸动尚未回过神的冬蝉在确认了这两个人对自己不会再产生威胁之后,他缓缓俯下身,捡起了那柄“溅血”。
“好剑,可惜了。”他试着从鞘中拔出“溅血”,却带出了一地碎片。
李长歌对着被震成碎片的“溅血”摇了摇头,从衣襟里又拿出一根白凉木挽起长发,面色一如往常般苍白,轻轻抿了抿嘴,含住一缕长发,缓缓将长发提起缠绕。
他尽量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温和,“在下已经尽可能收手了。实在是很抱歉”
冬蝉听不见眼前那个男人在说什么。
哪怕他在很温和的笑,哪怕他笑起来跟恐怖没有关系
但是自己的心中,只有抑制不住的恐惧。
她的瞳孔不断放大,她看见那个男人对着自己缓缓伸出一根手指,可她已经无路可退。
那根手指就要点在自己的眉心。
冬蝉似乎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如此清晰如此寒冷如此猛烈。
然后猛然停止——
李长歌摇了摇头,收回尚未点上冬蝉眉心的那根手指,淡淡瞥了一眼自己吓昏了的冬蝉。
“怪物么”他有些落寞地转身,走在吱呀吱呀的落叶上,笑容也慢慢归于平静。,!
;“呼~”
此刻,一口酒气被李长歌呼出,面色苍白之意稍稍缓解了几分。他微微侧过头,甚至笑意都浅淡了三分,“两位有些过分了。在下若是再不赶路,就真的来不及了。”
一道黑影如同轻烟一般从李长歌后侧头顶处袭来,以千金下坠之势,几乎是一刹那,风声破空——
李长歌眼神微沉,事到如今,他依旧不想动手。
紧接着,下一秒,春雨埋伏的陷阱触发。
李长歌身边数十棵巨树被春雨的元力线所缠绕,在一刹那引爆!
“轰轰轰轰轰!”
暴鸣声中,斜上方的黑影无声无息取出一道物事。
那物事漆黑如墨,状如细笛,乃是棋宫剑笛,以无坚不摧著称。这件棋宫研制出来,专门为了对抗佛门的秘密武器,就这么用在了李长歌身上。
“锵!!!”
冬蝉几乎是竭尽全力刺出这一剑,在她看来,纵然是那位传说中以防御无解的佛门悟玄大师,也不可能硬抗这一剑!
然而,站在爆炸中心的李长歌,似乎真的没有躲避的意思。
漆黑如墨的棋宫剑笛切割空间,在爆炸轰鸣中狠狠刺入李长歌肩头锁骨之处。冬蝉在剑笛刺出命中那一刻,整个人缩成一团,顺着爆炸余波倒退十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