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冲天眼底的冰冷一闪而逝:“不行。”
高天师点到为止:“你要万全之策,唯此一法。”
鹤冲天回绝,“可有退而求其次的法子?”
高天师眼神坚定:“我听闻你是个狠角色,今日一见,却是个优柔寡断之人,古往今来,成大事,谁手里不沾点血腥?我替人做事三十余年,那些所谓的大人物,不过表面光鲜。”
鹤冲天环臂靠在沙发上,他一路走来确实不是事事光彩。
这次不能输,但要牺牲一个无辜之人,还是儿童,于心不忍。
正思忖,周正的电话响了,他起身去接,不久东奔西撞跑回来。
只见他脸色难看,“哥!工地上又出事了!”
……
沈香引昏昏沉沉醒来,眼皮沉重。
浑身湿哒哒的,冰凉。
好冷……
她缩在浴室墙角的地板上,周围一片狼藉。
小小的空间,满地满墙的红色液体。
地上堆着尖锐的玻璃碎渣,浴室镜子也被敲得粉碎。
“嘶——”头好疼。
手臂也好疼……
仔细看,双臂内侧各有一道外翻的伤口,触目惊心。
断断续续回想起昨晚几个片段。
她记得自己路过商店,用身上所有的钱买了能暖身的红酒。
记得缩在浴室角落,仰头对瓶喝,红酒由头顶浇灌,浸湿全身。
记得自己满脸血似的酒液对着镜子疯狂讥笑。
记得愤怒割开手臂的痛快。
果然还是不能随便喝酒……
酒品太差。
沈香引找不到鞋,揉着脑袋,踮脚避开地上的玻璃碎渣,到客厅找手机。
没有消息提示,她轻哼了一声,手机丢到床上,咚的一下。
乱糟糟的屋子,让人更加烦闷,沈香引想起来沈月英之前总是在勤快打扫。
她说:屋里亮堂了,人心里才能亮堂。
沈香引活动了活动落枕的脖子,开始大扫除。
清扫浴室时,心不在焉,手上又多了几处伤口。
洗过澡,包扎好伤口,换上紫色云锦绸缎的旗袍。
宽大的云袖遮挡纱布,云纹图更凸显出她优越的腰臀比,自己看着都赏心悦目。
干净温馨的房间确实让人心里亮堂,只是清冷空旷。